大哥從來就沒有想過，有要退伍回家的一天！

可現在，他卻親口說出了要退伍的話，在他的內心，該是何等絕望？

譚小紅還在絮絮叨叨表達不滿。

花朝卻沉默了一路。

許是花朝沉默得太久，等回到招待所，譚小紅進了屋後反倒安靜下來。

“你大哥的腿，是不是好不了了？”

“媽，你在胡思亂想啥……”

“你少蒙我！我是你媽，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說，是不是真的好不了了？朝朝，你對媽說實話，媽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她這話一說，花朝反倒沉默了。

良久，才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譚小紅的腿一下子就軟了，險些摔倒。還是花朝見機得快，趕忙把她扶著坐下來：“媽，你別急！醫生也說了，雖然希望不大，不過還是有希望的。畢竟每個人的身體體質都不一樣，大哥的身體，肯定很快就能好！”

“醫生都說了，希望不大？”

譚小紅反手揪住了她的衣領：“醫生真的這麼說了？”

看到花朝躲閃的目光，譚小紅“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其實，當媽的如何不瞭解自己的兒子？

正因為了解，所以在花灤說出那話，她就有所猜測。只是作為母親，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眼下被花朝戳穿了最後的希望肥皂泡，又不用擔心花灤聽見後難過，她心頭壓抑的悲傷一下子釋放出來。

這一哭，就哭了很久。

任憑花朝怎麼哄，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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