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是保護我的扈從。”
陳煜依舊作揖,繼續道:“現在天下分裂,群雄並起,我原本是翼州鄴城的孝廉,家中是地方望族,戰亂流落到荊州,看到里正橫行鄉里,就順手殺了他。”
名門之後的身份很好用,就連孫堅、曹操,也曾為出身感到自卑,袁紹被推舉成諸侯聯軍的盟主,就是因為家裡四代三公。
四代人連續當官,分別做了三公中的司徒、司空和太尉。
可以說,是三國第一豪門。
想要活命,陳煜只能裝儒道的文人,畢竟就連董卓對這群讀書人都很尊敬。
孫堅眼睛亮起,軍中正好缺一個謀士,立即下馬急促道:“先生,敢問先生名諱,可願助我討伐董賊!”
亮哥,借你的話用一下,我要裝嗶了。
陳煜沉吟片刻,故意搖頭道:“大亂將至,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我一介凡愚,只想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還請將軍,另請高明!”
孫堅非但沒生氣,眼睛反倒更亮了。
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看看人家這話,一聽就是大才。
“還不知先生名諱?”
“陳煜,字懷益,不敢當將軍一聲先生。”陳煜揹負著手,繼續故作高深。
責令所有軍士下馬,孫堅低頭抱拳,道:“某在荊州收編黃巾軍,若先生改變主意,可託人傳信於某,某隨時來迎。”
文臺哥,日後見面,我們可能是敵人。
因為系統不允許他加入任何陣營,當然,陳煜也不想到孫堅賬下聽用。
幫人打工,哪有自己當主公爽?
這遊戲也太中了!不會連遊戲語言都還原三國吧?落日一句也沒聽懂,懵然看著孫堅卑躬屈膝,對主公又崇敬了幾分。
“主公,那人是誰?”
陳煜料到玩家們聽不懂,別說他們,就算同樣是三國的漢人,吳郡和洛陽都是兩種口音的官話。
他也是繼承原主,才聽明白。
“是孫堅。”
“孫堅?”落日凝滯片刻,漸漸露出笑容。
三國的戰力排名,一呂二趙三典韋,四關五馬六張飛。
孫堅根本排不上號,一拳就把餅哥幹下線了。
這時,手抓餅從一堆廢墟中爬出來,他剛登入上來:“日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打我的人是誰?”
“孫破虜,孫堅!”落日繼續道:“你剛才衝上去幹嘛?”
“我看他拿刀指著主公。”
“餅哥,想刷好感度就明說。”
陳煜吩咐玩家,糧食、兵器和雞鴨全部搬到山上去。
分完楊老頭,現在還剩一石黍米、五銖錢一百,酒三壺,嶄新的粗麻布衣三套,雞鴨三隻,瓷器三個。
一石黍米有九十六斤,按照每人一頓一斤米算,可以吃十六天。
但陳煜打算再召喚兩個玩家。
畢竟,下一次有糧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落日和手抓餅拿到五十兩銀子後下線,陳煜換上嶄新的粗麻布衣,準備登陸官網釋出兩個公測名額。
官網論壇已經熱鬧起來,幾個賬號陳煜都沒見過。
李大聰明:“落日大佬,有內測名額了嗎?”
落日:“不知道,不過今天終於遇到了一個猛將,破虜將軍孫權,我去!我估計他能打一千個手抓餅,餅哥被他秒下線了。”
騎驢找布:“臥槽,餅哥”
幼兒園扛把子:“餅哥,別佔著茅坑不拉屎啊,這麼菜,要不你退遊吧。”
手抓餅:“換你上,你也死,垃雞也別笑話菜雞。”
幼兒園扛把子:“那你把名額給我,我和落日大佬開黑,你看我死不死。”
手抓餅:“算了,看在你是嫉妒我的份上,我就不舉報你了,狗策劃!你設計的孫堅是真的強!”
落日:“手抓餅說得沒錯,現在我還沒兌換點數,等兌換戰鬥力後,我大概可以把孫堅的戰力算出來,現在遊戲設定是189年十月,屬於三國前期,孫堅是三國前期的猛將,就是他把董卓打到長安了,我去!餅哥雖敗猶榮。”
我要綠孟德:“陳經理?”
陳經理:“在的,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三國霸權遊戲1.0版本前期測試資料不錯,現在開放兩個內測名額。”
李大聰明:“我第一個進論壇,這次沒我,真說不過去了!”手抓餅:“你不是說陳經理是託嗎?”
空軍張教頭:“陳經理,還記得我吧?”
幼兒園扛把子:“大佬,看我看我!!!!”
烽火諸侯:“你們在說什麼遊戲,落日連這種頁遊也代言了嗎,還是被盜號了?”
長河落日:“是本人。”
我真是富二代:“落日,到我的俱樂部發展怎麼樣,我聽說你最近都不上游戲了。”
長河落日:“嗯,現在沒空玩了,在玩三國霸權。”
李大聰明:“陳經理,快確定名額啊,這次有我的吧?”
空軍張教頭:“我出錢!”
陳經理:“先定李大聰明和空軍張教頭吧,有名額的話,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的。”
幼兒園扛把子:“有黑幕!我要投訴!明明是我先進論壇的!”
李大聰明:“謝謝陳經理。”
空軍張教頭:“哈哈哈,我不中才有黑幕呢,其實玩不玩無所謂,我就是想看看光腦技術和神經元連線,是什麼樣子的。”
玩家還在聊,陳煜關掉控制面板下線,扛著一袋黍米到茅舍旁,挖了大坑鋪設乾草,埋了進去。
換上嶄新的粗麻布衣,提著三壺酒前往安鄉。
驛道上,有饑民向他討要吃食。
南陽郡還算人多,董卓入洛陽後橫徵暴斂,燒殺搶掠,導致洛陽百里變成無人區,百姓南下討生活,南陽郡大抵有百萬人。
牆垣上,貼著朝廷公開招標的官位,兩萬錢一石官秩,看來董卓是真缺錢了。
走到一家打鐵鋪前,
陳煜舉起三壺酒:“東家,這三壺好酒,可否換八枝箭,新箭舊箭都行。”
中年男人揭開酒壺,聞了一口:“沒箭。”
“那不換了。”
沒有箭的弓,沒啥用。
陳煜手上有四枝箭,只有打獵的時候,才會分給落日兩枝,戰時箭矢多為騎兵裝備,稀缺到連諸葛亮都要借。
中年男人瞥了眼陳煜的腰間,雖然被破布包裹著,長三尺七寸,造型方長端正。
一看就是軍劍。
“你等等,我去給籌,但只有五枝。”
中年男人穿過市集,來到安鄉河邊一座小宅院,走進去看到一個魁梧男人就鞠躬:
“薔夫大人,小人發現了斬殺里正張豹子的反賊!”
趙厲徒然凌厲,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鐵匠抬起頭,討好似的笑道:“有一人拎著三壺米酒,穿著新布衣,小人起初也不知道,可一眼就看出他帶著一把軍劍。”
這年頭,貧頭百姓哪來的米酒。
一壺可要三十錢呢。
鐵匠頓了頓,道:“而且他捨不得喝,要換箭矢,說明他有弓,張里正不是被弓射死的嗎?”
趙歷兩邊腮幫子咬得緊緊的。
“大人,小人的賞銀?”鐵匠忐忑抬頭。
而正在這時,陳煜看到鐵匠走進眼前的小宅,拉住路人道:“老哥,這是誰的宅子?”
陳煜問完,立即折身離開。
沒走出百步,後頭就有人追上來,岔道中突然出來一個精壯的漢子,看起來,如狼似虎。
陳煜被追上來的十個漢子,團團圍住。
而後,一個瘦削削手持長刀,身高約莫七尺,唇齒髮黃的人,疾步穿過圓圈進來,狠厲道:
“爾等庶民,敢殺朝廷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