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過門，便發現自己身在一條小船上，沒有船伕，順流而下，卻平穩到連塞萊斯提亞都沒出現暈船反應。夜色下漆黑的河水像條溫順的巨蛇，載著他們緩慢前行。

河兩旁小攤稀稀拉拉，有的攤前安置了聊勝於無的燭臺，有的則靜靜待在陰影裡，看不出是否開張。身形各異的攤主們披著黑袍，兜帽擋住大半張臉，雖未叫賣，卻明目張膽地打量面生的來客。

……視線裡倒沒有惡意。兩位休假中依然敏銳的法師並未感覺到威脅，只是都有些意外，仔細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最牴觸魔法的地方藏著一個魔法夜市入口……”艾希禮壓低聲音，“我現在開始覺得，弗洛裡安的後代出現在這裡也許不是偶然。”

塞萊斯提亞無情地戳破他：“的確，光是賣弗洛裡安遺物的攤子就有五個。啊，這裡還有……大法師生前愛用的貓玩具是什麼鬼？比前幾家離譜太多了吧。”

艾希禮順著她所指方向看去，正好那位賣貓玩具的攤主也抬頭望來。身形佝僂的男人似乎比他們還要驚訝，一雙枯瘦的手伸出黑袍，顫抖著按在桌面上，貓玩具差點被他急急起身的動作打翻在地。

對方很快回過神，若無其事坐回原處，然而艾希禮已經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你看清他兜帽下面了嗎？”他向同行者求證。

剛剛那瞬間，貓玩具攤主的兜帽向後滑落幾寸，他一眼瞥見對方形狀奇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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