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這些窮苦百姓的不幸，更悲哀的是，對自己國家最有歸屬感的反而也是這些窮苦百姓。

攻城之戰之後的第三天，當那些領著軍餉的將領在尋找突圍或者準備投降的時候，在帝辛進入城後，朝他發起自殺性攻擊的，反而是這些以及被權貴放棄了的底層百姓。

在被權貴壓榨欺凌的時候，他們沒有吭聲；在被收取高額賦稅的時候，他們選擇了忍受；在被拋棄的時候，他們也沒有發出怨言……可是當別國入侵的時候，在一切希望都沒有了的時候，仍然會選擇反抗的，仍然是這些底層的窮苦百姓。

看著那些穿著破爛衣服的百姓死在自殺式襲擊的路上，帝辛不由得產生一絲感慨。

是啊，面對這些普通的百姓，他又何嘗不是侵入他們家園的侵略者？

帝辛雖然以大義粉飾了此番親征的行為，但那是出於政治上的需求，可是心中卻從未否認過自己這場戰爭所蘊含的某些不義之處。

事實上，除了保家衛國的戰爭，並沒有任何一場戰爭是真正的正義。

但是，帝辛並不會後悔自己的舉動。

殺人者人恆殺之。在他親征之前，是高句麗先派兵不斷侵擾大離的邊境，而且多年來未曾有過絲毫收斂。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帝辛一向信奉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既然是高句麗侵擾在先，那麼被入侵回去便是這個國家應該得到的代價。

莫說什麼高句麗每次只是劫掠一番就離開這種話，若是有機會，帝辛相信不論是之前被滅掉的突厥還是如今的高句麗，都介意對大離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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