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袁問山嘆息一聲，用這一句話結束了和袁青衣的交談。

.........。

江城，人民醫院。

之前公交車失蹤的案子已經逐漸平息，車上失蹤的人員也在這段時間陸續出院，這些失蹤的人，多半都記不清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偶爾有記得一些畫面的，也感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江城媒體統一了口徑，只是說公交車出了車禍，大多數人都因為撞擊昏迷，這件事也沒引起太大的討論，畢竟沒有大量人員傷亡，再加上官方的輿論管控，沒有形成大規模的討論。

但還是有一些小道訊息在流傳。

“唐主任，你不覺得這次這麼多人車禍昏迷有點蹊蹺嗎？我聽外科的護士說，這些人根本沒有外傷，也記不清車禍時候的情景！”

“而且他們還有一個比較統一的症狀，那就是容易做噩夢，經常有患者在午夜驚醒，太奇怪了！”

下班的時候，護士長跟著唐建國，好奇的說道。

“這些事不是我們能管的，只要病人平安出院就行了，醫院的責任就是救死扶傷，我們只要保證他們健健康康離開醫院就行了！”

唐建國搖了搖頭說道“至於真相，這不是我們能調查出來的，官方既然選擇了以車禍向外公佈這件事，應該是有難言之隱吧！”

“也是，這麼大的事，報道極少，肯定有原因，你說，會不會是靈異事件？”護士長忽然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道。

唐建國沉默不語，其實從那些病人在夜晚驚醒之後說的隻言片語看，這件事背後或許真的有超自然力量的蹤影，但這些東西，他作為醫院的主任可不能亂說。

護士長見唐建國久久沒有出聲，左右看看，忽然看到醫院遠處角落的停屍間，頓時心中一寒，打了一個寒顫。

停屍間門口的燈，在黑暗中簡直就像是一盞鬼燈。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醫院，停屍間裡，老趙帶上老花鏡，拿出收音機，美滋滋的聽了起來。

這年頭，人就算是死了，不燒成灰，也未必能安生。

醫院裡可能有偷屍體配冥婚的，可能有盜竊器官的，總之哪怕是變成了屍體，也得有人看著，有些人為了錢，連屍體都不會放過。

老趙已經當了二十年停屍間保安，這個活沒有年輕人願意幹，只能是他這樣的老弱殘兵，孤家寡人。

有兒有女的，人家也不愛幹，家裡人也不讓，嫌晦氣。

不過老趙覺得這個工作挺好的，包吃包住，工資也比普通的保安高一些，這個工作乾的時間長了，見怪不怪，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倒是今天，醫院裡又送來了幾個人，兩個病死的，一個出車禍死的，尤其是那個出車禍死的，年紀輕輕，看起來才二十多歲，正是花季的年齡，竟然就這麼香消玉殞了，人生世事無常，就是這樣啊。

“呲啦！”

老趙關上值班室的門，開啟收音機，他今天聽的是嶽武穆大傳，聽這些東西他覺得能辟邪，也能裝自己的膽氣。

平常老趙就喜歡聽這個，可今天他正要聽，目光掃過幾個監控探頭，卻發現其中一個監控探頭已經變成了雪花點。

“怎麼回事？”

老趙一臉疑惑，其他幾個攝像頭都好好的，怎麼就這個攝像頭出了問題？

“嘭嘭！”

老趙正疑惑，忽然一陣類似於敲擊的聲音從停屍間中響起。

唰！

老趙頓時心中一緊，汗毛倒豎，感覺心臟都揪成了一團，他做停屍間保安這二十年，怪事見過不少。

半夜有野貓撓門，想要進入停屍間，趕都趕不走。

屍體從冰櫃里拉出來，忽然睜眼。

半夜冰櫃裡響起抓撓的聲音。

夜晚巡查的時候，忽然颳起陰風。

這二十年，他見過的事多了，冷靜之後，他想了想，拿出手電，準備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萬一要是停屍間進了老鼠，咬壞了屍體被家屬發現，醫院可是要扣他錢的。

老趙拿上鑰匙，找出手電，把警棍掛在腰上，向停屍間大門走去。

走廊裡，燈光昏暗，迴盪著他的腳步聲。

特殊的環境，死寂的走廊，讓老趙莫名有些寒意，他的眼皮忽然跳動起來，老趙暗暗心驚，感覺今天似乎有點不一般。

不過這麼多年大風大浪他都經歷過了，沒啥好怕的。

“有怪莫怪，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是一個看大門的，不要找我！”老趙向四周拱拱手，自言自語的說道“明天我去買點香火蠟燭，晚上悄悄給各位燒，我說到做到，說到做到！”

老趙嘴裡嘀嘀咕咕，說了幾句，感覺安心了不少。

他走到停屍間的大門口，仔細聽了聽，裡面靜悄悄的，好像聲音消失了，老趙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沒事最好，他也不用進去看了。

“嘭嘭！”

可老趙剛轉身，身後的停屍間裡忽然又響起一陣有節奏的撞擊聲。

“別搞我，別搞我啊，我只是個上班的，沒了這份工作，我就沒地方去了！”老趙大著膽子拿出鑰匙，緩緩插入門鎖，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才慢慢把門鎖擰開。

“吱呀！”

一陣摩擦的聲音忽然響起，老趙心中一緊，連忙用手電往裡面照了照，停屍間裡面漆黑一片，他拿著手電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老趙打著手電簡單檢查了一下，沒看到老鼠，正準備轉身離開，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隻蒼白的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頭。

“啊！”

幾秒鐘之後，淒厲的慘叫聲在停屍間中響起，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恐懼。

不久之後，聲音歸於平靜，一陣詭異的腳步聲從停屍間裡出現，慢慢向外。

第二天早晨，一件案子被從市局刑警隊，轉到了江城第六局分局。

“唐隊，人民醫院那邊出事了，看管停屍間的老趙暴斃，同時醫院發現停屍間裡一具屍體不翼而飛，刑警隊覺得案件存疑，把案子轉給我們了！”

很快，就有人向唐瀟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