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韻靜默凝神,隨即道:“你在利用我。”
南灼華隨意挑眉:“你若覺得是,那便是。”
怕是哪個女子都不想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身邊有其他女人,顧輕韻也不例外,而且現在她對南灼華的嫉妒毫不掩飾。
顧輕韻沉默良久,眸色變幻幽深,最後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到了深夜,景陌琰沒有再來,只是讓宮女送進來一些飯菜,南灼華也沒矯情,把飯菜吃了精光。
她可以捱餓受屈,但肚子裡的寶寶不行。
次日清早,來見南灼華的是即墨寒瑾。
與景陌琰的溫潤截然不同,他眉宇間盡是陰翳。
他冷笑:“景陌琰對你還真是呵護至極,還要告訴我不要傷害你。”
“所以呢,你會聽從他的話,不傷害我?”南灼華懶聲問道。
“看心情,若是我心情不好,隨時要你命,心情不錯,就多留你幾日,”即墨寒瑾臉色陰冷,上前徒然掐住南灼華纖細的脖子,幽然慢語:“聽說你是神凰鳳女,你有一顆鳳丹是嗎。”
南灼華被掐住脖子,臉色微白,呼吸不順,她知道即墨寒瑾想打鳳丹的主意。
她嗓音微啞:“我是有一顆鳳丹,但你沒辦法佔有,你本身就不是神域人,沒有靈脈,一顆妖靈心就夠受的了,若是加上一顆鳳丹,你會直接爆體而亡,不信,你可以試試。”
她的話,即墨寒瑾半信半疑,掐著她脖子的收緊:“既然你的鳳丹我不能要,那留著你也沒什麼用處,我直接殺了你便行。”
即墨寒瑾的眼底,已經生了殺意,雖然南灼華體內有妖靈心,但殺她也容易,只有取出妖靈心,她必死。
南灼華感覺到他的殺心,為了自保,她道:“你的病魔我知道有辦法解決。”
即墨寒瑾徒然眯起眸子,慢慢鬆開手,“什麼辦法?”
南灼華深呼幾口氣,等氣息順暢了才道:“你是因為沒有靈脈,才會變成這樣,若是像神域人擁有靈脈,就不會受病魔折磨。”
即墨寒瑾心裡一動:“怎麼才能擁有靈脈?”
南灼華微斂著眸:“神域有一處地方,叫虛谷,裡面有各種稀世罕見的靈藥,有一種名叫‘鬼蘭’的靈藥,常人服用後會慢慢生出靈脈。”
“此話當真?”即墨寒瑾眼底懷疑。
南灼華無所謂聳聳肩:“你可以選擇不相信。”
即墨寒瑾凝神片刻便走了,回去檢視南灼華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南灼華說的是真的,但只說了一半。
鬼蘭可以生出靈脈,但也需要引子,那就是妖靈血。
若是神域人靈脈被廢,妖靈血可以重塑靈脈,若是妖靈血配上鬼蘭,可以讓尋常人生出靈脈。
這些都是當初玉九卿告訴南灼華的,他說兩百多年前,雲辰安幫溫念軟就是這樣生出靈脈的。
南灼華還對即墨寒瑾撒謊了一件事。
那就是關於鳳丹一事,其實她的鳳丹,也可以讓尋常人生出靈脈,當初正因為鳳丹有這種能力,景元昭才和葉若汐聯手謀害她,就是為了得到她的鳳丹,可惜那時候她的鳳丹已經被鳳鳶奪走了,最後景元昭也沒得手。
......
到晚上,不管是即墨寒瑾還是景陌琰,一直沒有出現,還是由宮女給南灼華送飯菜。
等南灼華用完飯,宮女端著空碗離開,走時將殿內燃燒的燭火吹滅。
南灼華躺在床上休息,忽而殿門被推開,她徒然睜眼坐起來。
燭火點燃,映出顧輕韻淡然平靜的臉,她把手上的一身衣服放在案桌上。
看了眼南灼華,她沒有說話,拿出一個鑰匙上前把南灼華身上的鐵鏈開啟,又把那身衣服拿到南灼華身邊,語聲冷淡:“衣服換上,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這鑰匙是她趁著今天即墨寒瑾犯病時,從他身上偷拿到的。
南灼華蹙了下眉,沒有浪費時間,自行解了身上被封的穴位,換上那件衣服,喬裝成宮女的模樣。
走時,南灼華回眸:“多謝。”
顧輕韻冷漠:“我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你。”
不管是為了誰,總歸對她該有一聲道謝。
長央宮很大,周圍都是宮人,南灼華走出偏殿,憑著感覺找出路,她穿著宮女的衣服,加上天黑,也沒人發現她。
兜兜轉轉,南灼華身上都出汗了,才好不容易走出長央宮。
偌大的皇宮,南灼華又不知道該怎麼走,也不知道宮門在哪個方位。
這裡不是大晉皇宮,她一點兒都不熟悉,有點後悔剛才出來的時候沒問顧輕韻一下路線。
如今正是兩國交戰時期,皇宮戒備很是森嚴,層層禁衛軍把守,不停巡邏。
“站住,你是伺候哪位主子的宮女,怎麼看著你有些眼生?”
南灼華低頭正走著,身後被一個太監突然喊住,這位是皇宮的大總管,對宮裡的每位宮人都瞭如指掌,方才兩人擦身而過,他就覺得南灼華很是眼生。
南灼華頓住腳步,不敢妄動,因為周圍來來往往的全是宮人和禁衛軍,只要她有一點動作,就能引起轟動。
南灼華鎮定自若轉身,微彎著腰,“回公公的話,奴婢是......”
“趙公公,這位宮女是長央宮剛來的,是貼身伺候攝政王的人。”
南灼華的話還沒說完,倏地被身後的人打斷,來人嗓音淡淡溫潤,是白逸亭的聲音。
一看來人是白逸亭,趙公公立馬恭順:“原來是新來的,伺候攝政王殿下的宮女,是雜家有眼不識泰山了。”
白逸亭客氣笑了笑,轉眸對南灼華微惱:“攝政王正在找你,怎地亂跑。”
“奴婢知錯,”南灼華低眉順眼。
白逸亭對趙公公寒暄幾句便告別,南灼華乖順的跟在他身後,周圍的宮人也沒在發現異樣。
到一處無人的昏暗處,南灼華才問:“你怎麼在這裡?”
“當然是來救尊後,”白逸亭答:“我對皇宮熟悉,而且宮裡的一些人都認識我,我來救你最合適。”
他在皇宮跟著即墨寒瑾這麼長時間,許多宮人都認識他,對他尤為恭敬,因為他是即墨寒瑾身邊的人,沒人敢得罪他。
雖然他現在跟即墨寒瑾分道揚鑣了,但皇宮裡的人都不知情。
南灼華問:“你一個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