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結束,西戎意料中戰敗。
西戎六十萬大軍,被滅的不到一半,大晉卻死傷甚少。
鳳鳶被掛在城牆上如一根人棍,隨著寒風晃盪,沒撐過一個時辰便沒氣了。
她一死,西戎大軍沒有首領,便亂了陣腳,全部投降。
大晉大軍佔領涼州後,沒有著急的繼續進攻西戎,幽州和涼州兩大戰,已經讓許多士兵精疲力盡,消耗了眾多體力,南灼華讓大軍先停在涼州歇腳,等恢復好體力再繼續前進。
自從出現鳳凰騰圖一事,眾人對南灼華越發尊敬敬畏,暗地都說南灼華是鳳凰轉世。
南灼華聽了一笑而過,也不做過多解釋,這事也沒法解釋那麼多。
關於白逸亭,霧語帶著他已經跟覓言相認,
翌日,等涼州的事情都安頓處理好,霧語帶著白逸亭來見南灼華。
白逸亭對南灼華施禮:“逸亭見過尊後。”
他用的尊稱是“尊後,”是因為雲染月是神域尊皇,可見他對南灼華的尊敬。
昨夜白逸亭見過鳳凰騰圖後,他也知道了南灼華的身份,神凰鳳女。
南灼華看著眉眼溫潤的白逸亭,打量幾眼,轉眸看著霧語,挑了下眉梢。
霧語淡笑:“主子,這是奴婢和覓言的二師兄,當初,奴婢一直尋找的故人就是他。”
南灼華恍然明悟,怪不得他會捨身救霧語,原來他就是霧語一直心心念唸的人兒。
南灼華笑:“白二公子,幸會。”
白逸亭是當初白炎收留的義子,醫靈世族的二公子,也算是白傾塵的弟弟。
南灼華又問:“你為何會跟鳳鳶在一起?”
白逸亭解釋:“因為即墨寒瑾,我才跟她認識,當初我跟兩個師妹從姬冥手裡逃脫,不幸墜崖,被景陌琰所救,後來為了尋找師妹她們,我便跟著景陌琰回府。”
也是後來他才知曉,景陌琰身體裡有一顆妖靈心,但他剛知道,那顆妖靈心竟是雲染月母親的。
他接著道:“景陌琰因為生了噬魔,衍生出另一個人格即墨寒瑾,而且他有時候還會被反噬,需要人血壓制,因為景陌琰救過我一命,我便幫他找解決反噬的辦法,不讓他再喝人血。”
南灼華沉凝:“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嗎?”
白逸亭搖頭。
景陌琰被妖靈心反噬,不但要喝人血,還要生出噬魔,是極其痛苦的一件事,但,既然他想要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得付出代價。
白逸亭道:“後來我來到即墨寒瑾身邊,雖沒找到辦法,但能幫他緩解一下症狀,之後鳳鳶找過來,說要和即墨寒瑾合作,我也是這時候和鳳鳶認識的。”
鳳鳶的目的就是南灼華的命和雲染月的人,而即墨寒瑾的目的是兩個人的命都要,但景陌琰是不可能傷害南灼華的,只是現在身子被即墨寒瑾的人格佔據著,景陌琰左右不了他的想法和意識。
最後即墨寒瑾跟鳳鳶一拍即合,先要了南灼華的命。
但最後,鳳鳶還是死在了南灼華手裡。
白逸亭也是剛知道,南灼華和鳳鳶以及與雲染月還有景陌琰之間有這麼多仇怨糾葛。
......
大軍在涼州休整七日後,便開始向西戎各座城池進攻。
南翼軍驍勇善戰,來勢兇猛,打的西戎落花流水,節節敗退,大晉大軍一路高歌猛進,僅用半個月的時間,殺到西戎皇城。
西戎百姓聽說大晉計程車兵要殺過來了,能跑的連夜逃竄,皇城幾乎快成了一個空城。
朝廷上的那些大臣各個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勸諫西戎皇即墨淵趕緊想想辦法,他們可不想成為亡國奴。
但即墨淵膽小懦弱,皇權又不在他手上,聽說大晉大軍快打進來了,他比誰都提心吊膽的害怕。
一月二日,大晉的大軍距離西戎皇城,只有百里地的距離。
皇宮一處極盡奢華的長央宮,傳出噼裡啪啦的瓷器破碎聲,還有男子的低聲嘶吼。
宮外的宮人垂首站成一排,各個雙腿顫抖,手心都是冷汗,臉色煞白惶恐。
都知道里面的攝政王一直得了一種怪病,每次犯病,都變的暴虐成性,而且,據說還喜歡喝......人血。
宮殿裡,即墨寒瑾一雙血紅的眸子詭譎暴虐,他臉色猙獰,殷紅的唇色變得蒼白,緊緊抓著心口的位置,那裡疼痛不堪。
即墨寒瑾躁動暴虐,踹翻周圍的椅子,血色的眸子猩紅:“血、血呢!”
他身邊,站著一位焦灼惶恐的女子,顧輕韻。
她不知所措的上前拉住即墨寒瑾安撫:“靖離再堅持一會兒,血馬上就來了。”
“滾開!”即墨寒瑾把她甩開,臉色扭曲猙獰:“血、我只要血!”
顧輕韻被他甩在地上,擦傷了掌心,即墨寒瑾瞬間聞見了血腥味,把顧輕韻拎起來按到一旁的案桌上。
“靖離!”
顧輕韻失聲惶恐,推搡著即墨寒瑾,被他抓住流血的那隻手,一口咬上去,尖銳的牙齒咬破顧輕韻的掌心,吸吮著流出來的鮮血。
顧輕韻另隻手用力的掙扎反抗,可當她看見即墨寒瑾慢慢好轉起來,她放棄了掙扎,讓即墨寒瑾吸著自己的血。
看著即墨寒瑾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顧輕韻眉心染著哀傷,美眸裡凝了淚珠。
片刻,一個渾身被包裹住的黑衣男子落地,手裡端了一碗新鮮的血,即墨寒瑾聞見更濃郁的血腥味,才放開顧輕韻,迫不及待端著血碗一飲而盡。
等即墨寒瑾喝完,黑衣人拿著空碗又悄無聲息的消失殿裡。
顧輕韻也被吸了不少血,臉色變的蒼白虛弱。
即墨寒瑾慢慢鎮定下來,眸子恢復黑色,不再那般詭譎嗜血,卻依舊陰森幽冷,蒼白的唇色也變成原來的殷紅。
即墨寒瑾瞥了眼受傷的顧輕韻,嗤笑:“你對他倒是死心塌地,用情至深。”
他口中的“他,”是指景陌琰。
顧輕韻撕下一塊兒裙襬,包紮著手上的傷口,斂著眉眼,輕聲:“只要愛一個人,總是會願意為他付出所有。”
即墨寒瑾冷笑,嗤之以鼻。
顧輕韻心裡一痛,她的愛,在他面前很廉價。
即使現在即墨寒瑾不是景陌琰,她還是依然會難受,總歸,他們兩個是一個人。
顧家當初被抄之前,顧輕韻就提前預感到顧家要亡了,為了另謀出路,她離開顧家,她找到了景陌琰,許是念及著幾分情分,景陌琰收留了她。
後來,她跟著景陌琰來到西戎,才驚然發現,原來西戎這位殘暴肆虐的攝政王也是他,準確說,是他體內的另一個人。
這些她都是從白逸亭口中瞭解到的,也剛知道,原來除了他們生活的這片土地,還有一處叫“神域”的地方。
白逸亭說,那裡的人比這裡的人都厲害,因為修煉的功法不一樣,顧輕韻從白逸亭口中知道了很多,也明白了景陌琰這些被病魔纏身的原因。
難怪她苦心鑽研多年,都沒找到解藥,因為他的病魔無藥可解。
不管景陌琰變成了什麼樣,她對他的感情一直沒變,可能是她愛的太深了吧。
聽到宮殿裡已經安靜下來,外面的宮人戰戰兢兢的才敢進來,麻利的收拾著地上的啦狼藉。
等收拾乾淨,又趕緊退出去。
“皇、皇叔、快救救淵兒。”
這時,即墨淵慌張進殿,語聲急切。
隔著一層珠簾,即墨寒瑾懶散的斜躺在軟塌上,前面即墨淵跪在地上,身穿明黃色的龍袍,本是一國之君,卻沒有半分帝王的威嚴,反而臣服在他人腳下。
這就是西戎有名的傀儡皇帝,膽小懦弱,對即墨寒瑾唯首是瞻,一身軟骨頭。
即墨寒瑾殷紅的唇勾起:“皇上這般慌張,是誰想要你的命?”
“是、是是大晉的人,大晉的大軍馬上要攻到我們皇城了,皇叔快想想辦法救救淵兒。”
即墨淵驚慌到結巴,話都說不利索,可見他是真的貪生怕死。
他雖懦弱膽小,但腦子不傻,心裡清楚的很,若是大晉的大軍攻到皇城,那他這個皇上的性命也就不保了。
“來的到挺快。”
即墨寒瑾眯著陰冷的眸子,坐正身子,修長的兩腿放在前面的小几上。
這段時間因為身子的原因,他無心關注大晉和西戎的戰況,偶爾會有人給他傳遞一下訊息,沒料想,晃眼間大晉的大軍就要攻過來了。
他問:“大晉領軍的人是誰?”
“是、是那位皇后,南灼華。”即墨淵答道。
即墨寒瑾冷笑:“鳳鳶真是一個廢物,看來已經死在她手上了。”
本想著派鳳鳶出征,能拿下南灼華,倒是被南灼華給拿下了。
哦,他突然忘了,雲染月的妖靈心在南灼華身上。
這麼一想,鳳鳶打不過南灼華也是情理之中。
當初他跟雲染月交手,發現雲染月的妖靈心沒了,後來從鳳鳶口中得知,雲染月的妖靈心原來是給南灼華了。
是該說他情深,還是該說他愚蠢。
即墨淵哭喪著臉:“皇叔,我們西戎百萬大軍被大晉都滅的差不多了,你快想想辦法,淵兒還不想死,也不想被滅國。”
西戎總共一百五十萬的兵力,已經被殲滅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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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標題錯了,妞們不用在意,不影響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