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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万俟清醉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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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灼華問:“你父母呢?”

碧溪答:“我是孤兒,父母從小就死了,我跟著我姑姑長大。”

“那你姑姑呢?”

“她啊,去了很遠的一個地方。”

南灼華“哦”了一聲,一時無話。

雲染月從營帳裡走出來:“夭夭。”

看見碧溪,雲染月抬眸與她對視一瞬,隨即便斂下一貫冷清的眸。

碧溪眼底深處顫了一下,隨後也斂下。

雲染月拿著一件小披風給南灼華的披上,現在是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這裡的氣候不比皇城,正值夏末,下午還是有些冷。

碧溪撲閃著大眼睛,問南灼華:“這就是你師父嗎?”

方才南灼華給說,她是跟著師父來的。

南灼華點頭應聲。

雲染月蹲著身子,給南灼華繫著披風帶子,臉色依舊冷清,沒有任何情緒。

南灼華轉下眸子,看碧溪一眼:“你不問問她是誰嗎?”

“重要嗎?”雲染月輕淡一笑。

南灼華彎下嘴角,不太重要。

穿好披風,碧溪拉著南灼華的小手:“走,姐姐帶你去玩兒。”

南灼華看眼雲染月,他點了下頭:“注意安全。”

“......”

遠邊落日歸山,晚風森涼。

雲染月站在幾十米的城牆上,俯視著前方,烽煙四起,遍地荒野,前方几裡之外,就是東臨的大軍。

身後,白傾塵慢悠悠走過來:“東臨只有五萬的兵力,卻把大晉十五萬人打的潰不成軍,這是不是太過離譜?”

白傾塵為了找宋之白,前幾日就先到這裡了,對這幾日的戰況也瞭解的差不多。

雲染月依舊俯視著前方:“是挺離譜。”

宋之白和君野已經給他說過,東臨的那五萬將士就跟殺不死似的,銅頭鐵臂,刀槍不入,體能更是異於常人。

雲染月得出一個結論,那根本不是人。

他道:“姬冥會很多邪術,万俟千瓏跟著他二十多年,也應該學會不少。”

白傾塵明悟:“看來是万俟千瓏用了什麼邪術才屢戰屢勝,但是,姬冥的邪術,也只有姬冥才能解。”

“那就去找姬冥。”

雲染月轉身朝營帳走去。

白傾塵蹙眉,姬冥不是已經死了嗎?

......

晚風習習,夜色微涼。

景煜獨自一人,屈膝坐在一個小土堆上,手裡拿著一個木偶娃娃凝神。

忽而,身後響起南灼華的聲音:“這位木偶娃娃是冷姐姐吧?”

景煜身子驀地一僵,握著木偶娃娃的掌心收緊。

南灼華從背後繞到他面前,嘆聲:“原來冷姐姐的那個情人是你。”

景煜抿著唇,面無表情:“我們的事情,她都給你講了?”

“講了幾句。”

上次在冷水伊的宮殿看見的那串風鈴,上面的木偶娃娃南灼華一直覺得面熟,方才看見景煜手裡的這隻,她恍然明白,冷水伊宮殿裡那只是景煜,而景煜手裡的這只是冷水伊。

彼此忘不了對方的兩個人,又彼此折磨。

南灼華拿出一隻木偶,雕刻的是隻貓兒,她問:“這是你雕刻的吧?”

景煜看了一眼,點頭,“她送給你的?”

“嗯,初次見面的時候,冷姐姐送給我的。”

景煜沒說話,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南灼華聳聳肩,“既然是彼此相愛,為何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景煜沉聲:“很多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南灼華輕笑了一聲。

再困難的事情,有她重生的事情難嗎?

她只道一句:“趁還活著,好好去愛。”

言罷,轉身走了。

景煜失神看著手中的木偶娃娃,沉凝良久。

酉時,烽火臺燃亮,號角響起,東臨大軍突然來犯。

城牆下,東臨五萬大軍黑壓壓一片,動作僵硬遲緩,籠著一股死氣沉沉。

城牆上,眾兵把守,手握弓箭。

雲染月居高臨下,臨危不亂,清眸睥睨著城下大軍。

宋之白抬手,高喝:“放箭!”

霎時箭如雨下,全部沒入黑壓壓的東臨大軍中,可,那些人中了數箭,卻依舊跟沒事一樣,步步逼近城門。

果然是刀槍不入,銅頭鐵臂。

君野抹了一把老臉,嘴角抖動,打了半輩子的仗,第一次遇見這麼駭人的事情。

白傾塵合上摺扇,眯眼:“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雲染月答:“屍人。”

伸手接過一旁侍衛的火把,扔到城下,照亮了逼近的大軍,各個眼神空洞,身上插著箭矢依舊往前逼近,如同行屍走肉。

白傾塵回眸:“你是怎麼知道的?”

“姬冥說的。”

白傾塵明悟。

看來雲染月已經找姬冥逼問過了。

他還以為姬冥已經死了,方才才知道姬冥沒死,被雲染月一直關在暗室。

雲染月不殺姬冥,也就是為了今日。

他算準了万俟千瓏會攻打大晉,留著姬冥,關鍵時候還有用。

白傾塵問:“對付這些屍人,有什麼辦法?”

姬冥給出了辦法,但是效率太慢,因為制服這些屍人,還得需要一些藥物,在這裡找這些藥太麻煩。

雲染月沉凝:“熬過今晚,明天主動出擊,屍人白天怕日光。”

“原來他們怕日光,”宋之白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都是在晚上來進攻。”

他們跟這些人交戰的時候,都是晚上,怪不得白頭的時候他們都不露面。

君野看著那馬上攻到城門的大軍,一臉頭疼:“那現在怎麼辦?”

既然要熬過明天,總要解決一下當下的燃眉之急。

雲染月眼神微眯:“用火攻。”

宋之白讓人把油拿過來,從城牆上潑下,扔下火把,瞬間點燃一片火光,那些屍人開始不敢靠近。

隨後又命侍衛推來石弩機,一個個火球投下去,砸向屍人堆裡,哀嚎起伏,狼煙四起。

這些屍人就相當於活死人,是活人被用特殊研製的藥物變異而成的,他們刀槍不入,但最怕火。

半個時辰後,那些屍人受不住火攻,全部撤退。

滾滾狼煙,夜色裡瀰漫著一股燒焦的腐屍味兒。

雲染月幾人回營房,商量著明日攻打東臨的事情。

夜半子時,侍衛在營房外稟報:“凌魄公子,城門外有人找你。”

“找我?”凌魄微怔:“何人?”

“來人沒說。”

凌魄回眸看向雲染月,雲染月眼神看著軍事地圖,頭也沒抬,點了一下。

凌魄走出營房,他站在城牆上,看見了下面來人,瞳孔不由一凝:“万俟清醉?”

那坐在馬上的人兒,身後的披風沾染了一路的風塵僕僕。

他今日沒穿裙子,沒戴面紗,一襲錦衣長袍,長髮高挽。

公子如玉,清美絕色。

凌魄在城上,他在城下,兩兩相望。

“凌魄,我來找你了。”

万俟清醉輕輕開口,嗓音穿過夜色,飄向凌魄耳邊,“我不做東臨皇太女了,也不想繼承東臨皇位,餘生,我想跟在你的身邊。”

做這個決定,不是万俟清醉的心血來潮,而是他這段時間,在東臨的深思熟慮。

他本就不想繼承東臨的皇位,而他母皇,也不會讓他繼承皇位。

從始至終,他都是一個傀儡罷了。

万俟千瓏從小讓他男扮女裝,封他為皇太女,就是看他性子軟弱,好掌控,万俟千瓏一直在找妖靈心,就是為了永葆容顏和長生不老,永遠做東臨的女帝。

那皇位,她也不可能傳給万俟清醉,只是為了讓他掩護一下自己的野心罷了。

万俟清醉抬眸,眼裡亮如夜星:“凌魄,你接受我嗎?”

人這一生太短,他想為自己好好活一回。

彷彿記得,佛經裡有這樣一段話,佛曰:

我終於明白,世間有一種思緒,無法用言語形容,粗獷而憂傷。

回聲的千結百繞,而守候的是,執著。

一如月光下的高原,一抹淡淡痴痴的笑。

笑那浮華落盡,月色如洗。

笑那悄然而逝,飛花萬盞。

誰是那輕輕顫動的百合,在你的清輝下亙古不變。

誰有那灼灼熱烈的雙眸,在你的頷首中攀援而上。

遙遠的憂傷,穿過千山萬水。

縱使高原上的風,吹不散,執著的背影。

縱使清晨前的霜,融不化,心頭的溫熱。

你靜守在月下,我悄悄地來。

所以,他來了。

......

凌魄看了他好久,突然失笑一聲。

他想明白了,人活一世,不能活的太清醒,那樣會患得患失,會活得很累。

有時候醉一場,未嘗不好。

浮生落盡,清夢獨醉。

凌魄從城牆上飛身越下,來到万俟清醉面前,“日後跟著我,都是刀光劍影的日子,有可能把你置於危險之地,你怕嗎?”

万俟清醉輕笑:“有你在,不怕。”

終究,凌魄還是放下了心裡那道坎兒。

他勾唇,伸手:“那我就用最大的努力去保護你。”

万俟清醉看著眼前那隻手,他笑,把手慢慢放到凌魄掌心,翻身下馬。

有一種感情,只關風月,無關性別,比歲月更綿長。

凌魄帶万俟清醉去找雲染月。

看到兩人站在面前,雲染月也愣了一瞬,隨即凌魄給他說明自己的心意。

雲染月沒任何意外,只道一句,你們願意就好。

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做不了主,但能祝福。

......

------題外話------

那段佛詩引用倉央嘉措的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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