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接葉若汐的話茬,幾人一時無聲。
葉若汐也不覺得尷尬,團扇掩嘴輕笑一聲,轉眸看向謝詩筠,打趣道:“太子妃這是怎麼了,看見臣妾連話都不說了,莫非成啞巴了?”
謝詩筠臉色一黑,眼底有壓制的怒火。
這看似一句玩笑話,實則葉若汐一點都沒把她放在眼裡。
謝詩筠也只敢怒不敢言。
因為她上次嘗試過葉若汐的狠厲,不敢再輕易招惹她。
而顧芷萱躲在涼亭裡,更是連上前都不敢。
南灼華對眼前的三個女人都沒好感,也不想跟她們多說,抬步就走了。
葉若汐看著離去的南灼華,勾了一下紅唇,眼底藏著戾氣。
又不堪在意的睨了眼謝詩筠,眼裡除了嘲諷就是不屑,完全沒把謝詩筠放在眼裡。
“真是無趣呢。”
葉若汐輕嗤一聲,搖著團扇轉身也走了。
見葉若汐走遠,謝詩筠才狠狠啐了一口:“賤人!不要臉的狐狸精。”
看涼亭外沒人了,顧芷萱才敢出來,站在謝詩筠身邊問她:“你身為太子妃,幹嘛要懼怕葉若汐一個側妃?”
從方才的言談舉止中,顧芷萱看的出謝詩筠是害怕葉若汐的。
謝詩筠聞言,轉眸惱她:“你身為南灼華的六姐姐,幹嘛還怕她一個小屁孩?”
“......”
顧芷萱被堵的無言以對。
她怕南灼華,是內心深處的害怕。
因為她見過南灼華像一個“妖怪。”
......
南灼華坐著馬車和霧語一起會榮國公府,到了大街上,南灼華讓霧語在馬車上等著,自己下車去買兩串糖葫蘆,打算給顧織錦捎的。
霧語坐在馬車上在幾步外等著,離南灼華不遠。
南灼華拿完兩串糖葫蘆,那賣糖葫蘆的老伯伯不收她的銀子,因為感念她上次救過他一命。
南灼華也沒多說,悄悄的把銀子放在攤位上就走了。
老人家掙錢不容易,再說她也不差錢。
從雲染月身邊離開後,回到顧家,她不光學會了人情世故,也懂得了人間疾苦。
南灼華轉身準備回馬車上,剛走兩步,一輛馬車停在面前。
窗簾掀開,露出景陌琰溫潤含笑的臉,“九小姐這是從皇宮準備回榮國公府嗎?”
南灼華點點頭,仰著小臉看他:“你這是去哪兒了?”
“前段時間身子不適,去靈隱寺修養了一段時日,今日剛從靈隱寺回來。”
本來景陌琰是要跟梅沁雪成親的,因為梅沁雪摔斷了腿,兩人的婚事不得不先取消,等梅沁雪腿好了再舉行婚禮。
景陌琰趁著這段時日去了一趟靈隱寺,也順便修養一下身子。
“哦,”南灼華應聲,對他擺下小手,“我先回去了。”
“好。”
景陌琰輕笑,放下窗簾,車廂的軟塌上,還躺著一個男子,閉著眼眸正在小憩。
一襲水湖色青衫,如墨青絲只插著一根木簪,一半青絲挽著,一半垂洩。
容顏清雋,似是剛過弱冠之年,也就二十年歲左右。
男子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好似是大病初癒。
他喚白逸亭,正是景陌琰在靈隱寺山腳救下的那位施主。
在他旁邊,還懶洋洋睡著一隻似貓又似狐的小傢伙,身上的毛髮是火紅色,順滑靚麗,臉長的像貓兒,屁股上那條大尾巴像狐狸。
它半眯著眼眸,能看清它的瞳孔竟是湛藍色。
這隻小傢伙的名字叫“火火,”應該是跟著它的毛色起的名字。
初次見它時,景陌琰就打趣道,以為是那座深山裡的靈獸,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動物,不知是貓還是狐。
白逸亭聽言,但笑不言。
方才聽到景陌琰的說話聲,白逸亭慢慢掀開眸子,嗓音虛弱清潤:“王爺在跟誰說話?”
景陌琰嘴角含笑:“一個小姑娘。”
白逸亭看著他嘴角溫柔笑意,也不由笑了一下,“王爺應該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景陌琰笑而不語。
白逸亭坐直身子,輕輕掀開車簾,想要看下景陌琰口中的小姑娘。
在他掀開窗簾的瞬間,南灼華已經上了馬車,恰好霧語駕著馬車從白逸亭眼前一晃而過。
白逸亭眼神驀地一凝,從車窗探頭,怔怔看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
他身邊的火火也立馬睜開眼睛,從軟塌上一躍而起,跳到白逸亭身上,兩隻前爪扒著車窗,跟他一同看著那消失的馬車。
白逸亭摸摸它的腦袋,呢喃輕語:“你也覺得像她嗎?”
“嗚嗷~”
火火哼唧一聲,小舌頭舔著他的手。
看著他們兩個突如其來的舉動,景陌琰一時不解,“怎麼了?”
白逸亭放下窗簾,抱著火火搖頭輕笑,“無事,方才眼花,還以為看見了一位故人。”
景陌琰恍然笑了笑,“白公子在大晉有認識的人嗎?”
白逸亭搖頭:“沒有。”
他剛來大晉,對這裡人生地不熟。
若不是逃亡,從懸崖上掉下來,怕是他也不會來大晉。
景陌琰對白逸亭的身份也沒有過多瞭解,只聽他說過一句,他是從東臨被人追殺,一路逃到大晉的。
東臨國......
景陌琰閉眼冥思。
霧語駕著馬車快到榮國公府門口時,低頭髮現地上都是滴落的血跡,順著血跡的方向,正是顧家大門口。
霧語眯眼看向府門口,發現臺階下有一匹馬在站著,上面還馱著一個人。
離的遠,有些看不清,隱約看見那人趴在馬背上,似是沒了生息一樣。
霧語一驚,心裡想到什麼,立馬加快馬車速度,轉頭對車廂的南灼華大喊一聲:“小主子,司夜好像回來了。”
南灼華立馬掀開窗簾,一低頭便看見了地上蜿蜒的血跡,也看見了府門前的那匹馬。
馬車到府門口,霧語立馬停車,南灼華也從馬車上下來。
那馬上馱著的人,正是司夜。
他渾身是血,馬蹄周圍都淌了一地。
霧語心驚,這樣流血也會流死人的!
她先探了一下司夜的脈息,似有若無,已經瀕臨死亡的地步了,再晚一步,就沒氣兒了。
南灼華立馬進府,喊來幾個下人把司夜抬到盛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