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凌魄就是去顧家找南灼華的,沒想到在大街上碰見,也省得他跑一趟了。
南灼華問:“月牙兒會出席嗎?他出席我就去。”
“主子肯定會出席。”
因為今晚的宴會是為了給前來和親的万俟清瑤還有万俟清醉接風洗塵,他家主子身為一國國師,肯定是要出席的。
南灼華應下:“好,那我晚上就去宮裡找月牙兒。”
凌魄轉告完訊息就騎馬折回皇宮,臨走時還警告万俟清瑤不要動南灼華,不然他家主子絕對不會放過她。
那三串糖葫蘆已經掉地上沒法再要,南灼華又想重新買三串,老伯伯感念她方才的救命之恩,就直接送給她了。
還告訴她,以後想吃糖葫蘆來他這裡隨便拿,不收一分銀子。
南灼華高興的拿著糖葫蘆和君輓歌一起離開,身後的万俟清瑤盯著君輓歌的背影,眼裡是勢在必得。
......
傍晚時分,朝臣百官陸續進宮,來參加今晚的接風宴。
說是接風宴,實際上是為了趁著這個機會給万俟清瑤選和親的物件。
宴席設在凌霄大殿,歌舞昇平,絲竹入耳。
君輓歌跟隨淮南王夫婦也來參宴,剛走到殿門口,還未入殿,就碰見走過來的万俟清瑤。
今日她是宴會的女角,自然少不了一番精心打扮,盛裝出席。
万俟清瑤的容貌嬌美,也惹得不少人注目。
她看見前來參宴的君輓歌,眼底驚喜,摸了下耳垂上輕晃的耳墜,美眸凝著君輓歌款款走進,臉色嬌柔含羞,“原來你是淮南王府的錦榮世子,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下午回宮,她讓人打探了一番,才知道這俊美少年是淮南王府的世子。
聽說性子張狂乖戾,隨性肆意,可她,就喜歡這樣的呢。
君輓歌冷眼一掀,甚是不耐:“滾。”
一旁的淮南王君野虎目一瞪,出口訓斥:“臭小子,不得無禮!”
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皇女出言不敬,若是被有心人聽見,難免不會在皇上面前做文章。
君輓歌冷著臉,一點兒都沒把他老子的訓斥聽到耳朵裡。
万俟清瑤不怒反笑,果然是性子張狂,惹人喜歡的緊呢。
“嬌嬌。”
君輓歌剛準備進殿,一聲軟糯的奶音讓他停步,凝了一層冰寒的臉色霎時消融,眼底覆上了柔軟。
淮南王夫婦聽到“嬌嬌”這個名字,更是驚掉下巴。
要知道,整個大晉,誰要是敢在這個兒子面前叫這個名字,那就是在他頭上放火。
他們身為父母的都不敢輕易喊這個名字,方才那一聲“嬌嬌,”誰那麼大膽?
兩人回頭,便看見國師大人手裡牽著一個奶娃娃,正閒庭信步般往這邊走來。
哦,原來是國師的愛徒。
反觀君輓歌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怒氣,還笑的一臉溫柔。
淮南王就有些不高興了,這小子可從來都沒這麼對他笑過。
想看這麼對自己笑,除非是歸西那天!
雲染月和南灼華走近,君野拱手作揖:“國師大人。”
雲染月點點頭,臉色還算溫和。
他跟淮南王府之間沒有什麼仇怨,而且君野雖是一個異性王爺,但性子直爽,從不做背後捅刀子的事情。
他當年是從一介莽夫慢慢爬上來的,手上的二十萬兵權也是浴血奮戰,靠實力得來的。
君野是朝廷裡為數不多的重情重義之人,也是名副其實的錚錚鐵漢。
雲染月對他也有幾分欣賞。
君野對雲染月這般客氣,不只是因為雲染月是大晉國師,最重要的是當年他救過君輓歌一名,他們淮南王府一直心存感激。
淮南王妃鍾丹袖一看見南灼華,就滿眼喜愛,她忍住摸了一下南灼華的小肉臉,南灼華也沒躲開,任由眼前這個滿眼慈愛的姨姨摸著自己的肉臉。
鍾丹袖溫柔笑言:“宜光郡主生的真招人喜歡。”
她看著南灼華的軟嘟嘟的模樣,是真心喜歡,因為她一直想要一個軟糯乖巧的女兒,她身子弱,生完君輓歌後就難以再生育,所以為何淮南王府只有君輓歌一個兒子。
這也是鍾丹袖一直以來的遺憾。
她凝著南灼華的小臉,細細打量,眼底藏了幾分疑慮,眼前小姑娘的骨相生的很美很精緻,但是,卻沒有她孃親南夫人的一分影子。
當年南老爺子和君野都是朝中武將,兩人也是往年好友,交情匪淺,而鍾丹袖和南韶音關係也甚好,加上宋之白的母親,三人經常在一起玩兒。
多年來,她對南韶音的音容面貌還記憶猶新,眼前這個小女兒,確實是跟她不相像。
當她也想不起來,南灼華像誰,顧致安就更不必說了,跟他更是不像。
雲染月看了一眼鍾丹袖,看出了她眼底的凝思。
他斂下平靜的清眸,摸下南灼華的小腦袋,輕語:“夭夭,叫姨姨。”
南灼華輕扇著纖長睫羽,乖巧輕喚:“姨姨好。”
鍾丹袖恍然回神,喜笑顏開,“小寶貝兒,真乖。”
這讓她更想要個女兒了。
再看她養的那位“小祖宗,”整天臭著一張冷臉,真是越看越嫌棄,哪有女兒可愛。
鍾丹袖又瞧了南灼華幾眼,隱下眼底的疑慮,不由暗嘲自己疑心疑鬼。
許是女大十八變,說不定長大以後就像了,現在小姑娘還小,等長大,五官長開了就好了。
幾人談笑風聲,只有万俟清瑤被晾在一旁。
為了刷下自己的存在感,她笑盈盈的看著君輓歌,“原來你還有一個名字叫‘嬌嬌,’那本皇女日後可以叫你這個......”
話未完,一隻冰冷的大手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在身後宮殿的牆壁上。
君輓歌眯著眸子,陰戾邪佞,“想死嗎?”
万俟清瑤被掐的臉色漲紅,話都說不出來。
君輓歌如此猝不及防的舉動,讓周圍的人驚愣一瞬才反應過來。
“逆子,你快放手!”
君野大聲呵斥,氣的臉紅脖子粗,這裡是皇宮,這逆子做出這樣的舉動,是想造反不成?!
君輓歌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又用力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