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華明悟般點點頭,“看來真的是有人想大哥哥死。”
顧輕韻把眸光轉到她身上,微深,“那九妹覺得,這人會是誰?”
“五姐姐覺得呢?”南灼華透徹黑亮的眸子與她對視。
看著那雙清澈的杏眼,顧輕韻驀然笑了,真是個狡黠的小姑娘呢,小小年紀,就懂得虛與委蛇。
“我覺得......”語氣悠長,顧輕韻幽深的眸底,似是暈開的幾滴黑墨,話語停頓,她輕笑一下,“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南灼華笑意明媚,甚是單純。
顧輕韻看著她,嘴邊笑意更深,不語。
“五姐姐若沒其他事,我就先回院子了。”南灼華擺擺小手,與她告別。
在她轉身剛走兩步的時候,身後的顧輕韻突然問:“九妹,你認識鳳遙嗎?”
她的聲音如霧輕淡,輕的讓人聽不出其他情緒,只有平靜。
南灼華怔了一下,停住腳步轉身,好看的杏眼含笑,“以前聽別人提過幾句,那個前太子妃,五姐姐也認識她嗎?”
顧輕韻紅唇莞爾:“她當初和太子成親的時候,我在場。”
南灼華輕眨眼睛:“所以說五姐姐是認識鳳遙的?”
“不認識,但以前也聽別人提過幾句,”顧輕韻答,她波瀾不驚的眼神凝著南灼華的小臉,眼底,是深埋的晦暗。
她接著道:“等日後有空,坐下來和九妹聊聊,看看我們兩人從別人口中得知的前太子妃,有什麼不同,還是說,是一樣的。”
“五姐姐對鳳遙很感興趣?”
南灼華想不明白,她這麼突然問起鳳遙來了。
顧輕韻抬眸看下遠邊的落日餘暉,眸色悠遠,“是有點感興趣。”
恰好,她也有些感興趣。
這話,南灼華沒說出口,只應了聲好,然後轉身繼續走著。
路上,她問身邊跟著的霧語:“霧語姐姐,你說,顧隱修的死是不是月牙兒動的手?”
月牙兒說,顧隱修會活不成,那他就肯定活不成。
霧語也毫不猶豫點頭:“是。”
南灼華知道霧語為何語氣這般篤定,她仰起頭,眼底蘊藏狡光,“那‘青菘草,’是霧語姐姐的吧?方才在城門碰見清羽哥哥,他說他去辦事情,是不是就是去送顧隱修投胎?”
霧語輕怔,驚歎她的聰明,坦然相告:“那‘青菘草,’確實是清羽找奴婢要的,”又搖搖頭,輕嘆:“但奴婢不知,當時清羽要這‘青菘草’有何用,原來是要顧隱修命用的。”
這些,她也是剛知道。
午時在攬月宮的時候,清羽就悄悄找她尋一種藥,可以讓人或者牲畜癲狂不受控制的藥,她當時就立馬想起了“青菘草,”恰好她身上帶著一瓶磨好的藥粉,就交給了清羽。
霧語話少,不愛多管閒事,當時也沒多問清羽要這種藥有何用。
她也是方才顧輕韻拿出那根銀針的時候,才明悟清羽的目的。
在城門碰見清羽的時候,也恰好是他剛送顧隱修投胎回來。
南灼華踢了踢腳下的一顆石子,哼哼一聲:“月牙兒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清羽哥哥這樣做,肯定都是月牙兒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