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著大雨,南灼華還在盛錦院陪著顧織錦。
大雨瓢潑,景憶詞也剛離開沒多久,這時候估計還沒出府。
顧織錦凝著門口的雨霧,憂心:“下這麼大的雨,憶詞也沒帶傘,等到清和王府身子都淋溼了,免不了會生病。”
轉眸,她又立馬吩咐拂冬:“你拿把傘去給憶詞送去,她還沒走多遠,你腳步快些估計能趕上。”
南灼華道:“姐姐,讓霧語姐姐去送吧,她會武功,比拂冬姐姐快。”
顧織錦點頭:“行,拂冬快拿把傘了給霧語,讓她給憶詞送去。”
這個時候,景憶詞還未走到府門口,因為雨勢太猛,只一會兒她身上就淋溼大片,髮絲上還滴著雨珠。
丫鬟素若脫掉一件外杉,撐在頭頂給景憶詞擋雨,單薄的外杉片刻就被雨水淋透。
景憶詞指著不遠處的長廊,“素若,我們先去廊下避會兒雨,等雨勢小了我們在出府。”
“好,郡主小心腳下的路。”
景憶詞提著被雨水浸溼的裙襬,和素若小跑到長廊下躲避大雨。
景憶詞的衣裙已經溼透,她擰下浸在衣服裡的雨水,潮溼的髮絲貼在滿是雨水的小臉上,絲毫沒有狼狽落魄感,反而一種出水芙蓉之美。
“郡主,奴婢給您擦一下臉上的雨水。”
素若從懷裡拿出一個還沒被淋溼的錦帕,給景憶詞先擦下臉。
“玉寧郡主。”
突然,身後一聲嬌俏的女子聲音。
景憶詞回頭,看見一位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朝她走過來,小臉嬌美,妝容精緻,看裝扮應是府上哪位小姐。
她含笑有禮,“姑娘是?”
“我喚芷萱,府上行六,看見玉寧郡主在這裡,就來問候一下。”
這前來搭話的,正是顧芷萱。
“原來是六小姐,”景憶詞莞爾,“外面雨下太大,我跟我丫鬟在此避下雨,不知是否打擾到六小姐了?”
“怎麼會呢,”顧芷萱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緊張的緣故,她的手一直絞著錦帕,語氣都藏了一絲輕顫,“我、我看玉寧郡主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溼了,不如到我那裡換件乾淨的衣服,免得一會兒著涼。”
景憶詞婉拒:“多謝六小姐美意,我們等一會兒雨停了就回府上了,便不麻煩六小姐了。”
顧芷萱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我的院子離這裡也不遠,不會耽誤郡主多長時間的,再說您現在這副溼身的樣子,一會兒也不方便見人。”
景憶詞低頭看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淋透,全都貼在身上,玲瓏曲線一覽無餘。
這副樣子,確實是一會兒不方便見人。
她只好應下:“那就有勞六小姐了。”
“玉寧郡主客氣了。”
顧芷萱笑,似是舒了一口氣,眸底深處一抹暗色。
......
霧語拿著拂冬交給她的傘,一路尋到大門口,也沒看見景憶詞。
她還以為景憶詞已經出府了,可當她看見門外清和王府的馬車時,心想景憶詞還在府上。
可她來的時候,一路上也沒見景憶詞的身影,心裡隱隱擔憂,又折回去尋了一遍。
這邊,顧芷萱帶著景憶詞來到自己的房間。
她先給景憶詞倒了杯熱茶,若是細細觀察,會發現顧芷萱倒茶的手都是抖的。
“郡主您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我去給您找件乾淨的衣服。”
景憶詞點頭,接過她手上的熱茶,“麻煩六小姐了。”
顧芷萱去內室找衣服,到內室門口暗自回頭看了一眼,看見景憶詞喝了手中的熱茶,眼底一抹得逞。
片刻,顧芷萱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給景憶詞,“郡主,這身是新衣服,看尺寸你穿正合適,你去內室換上吧。”
“謝謝。”
景憶詞拿過衣服就去了內室。
顧芷萱也給素若找了一身丫鬟的衣服,讓她去另一間房間換上。
隨後,屋子的客堂裡只剩下顧芷萱一個人,她快速慌張的開啟門。
進來了一位男子。
“都準備好了嗎?”
顧隱修嗓音低沉暗啞,眼梢間是抹不開的陰翳暗影。
“準、準備好了。”
顧芷萱嗓音帶了絲輕顫,自從顧隱修斷了半個胳膊之後,就開始性情大變,她對這個大哥心裡也變的恐慌害怕。
“大哥,這樣做真的會沒事嗎?景憶詞可是還有一個寵她如命的哥哥,”顧芷萱攥緊掌心,眼底擔憂,心裡甚至還有點想退縮。
顧隱修勾起陰冷的笑,冷哼:“怕什麼,等生米煮成熟飯以後,景煜還能有什麼摺子。”
只能把她的好妹妹嫁給他。
顧芷萱還是心裡難安:“可是、大哥......”
“行了,沒有什麼可是,”顧隱修打斷她的話,擺手:“時間不多了,你去門口守著,別讓人進來。”
說著,他便進了內室。
景憶詞剛換好衣服,腦子突然昏沉,身子瞬間像被抽乾力氣似的,渾身發軟,在她快要癱軟地上的時候,一隻有力的胳膊抱住了她,攬在懷裡。
“你、你是誰?”
陌生男子的氣息,讓景憶詞如驚弓之鳥,腦子也清醒了幾分。
她恍然明白,方才那杯熱茶裡面,顧芷萱給她下藥了。
“玉寧郡主別怕,從第一眼遇見郡主,我就喜歡上了郡主,原諒在下,實在是忍不住想跟郡主親熱一番。”
顧隱修一隻胳膊死死摟緊景憶詞,埋頭在她頸窩深嗅一口,“郡主真香。”
“你是顧隱修?”景憶詞發現了他的斷臂,想起第一次在府上門口遇見他時候,那時他便一臉陰沉算計的看著她,胃裡噁心至極,“你放開我,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想從他懷裡掙脫,奈何那點力氣撼動不了顧隱修半分。
顧隱修陰笑,面色猙獰可怖:“郡主放心,等我得到你之後,我就立馬去府上提親,到時候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你哥哥若是不把你嫁給我,整個帝京也沒人再會要你。”
景憶詞身子愈發無力,心如死灰的絕望,這個時候,不知道誰還能來救她,眼睛溢位一滴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