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月眸光看著白傾塵的臉色,挑眉淡語:“身子還行?”
“沒事......”
話音剛落,白傾塵突然昏了過去。
“快,快背大人到馬車上。”
沉魚落雁手忙腳亂的背白傾塵到馬車旁。
宋之白驚的失語。
又一次讓她見識到了白傾塵的嬌弱。
雲染月眉眼平靜冷淡,沒有大驚小怪,似乎習以為常。
白傾塵身子什麼樣,他最清楚不過了。
南灼華嘟囔一句:“白叔叔又要開始養身子了。”
似乎,她也習慣了白傾塵的嬌弱。
......
山匪的寨子已經被剷平,宋之白帶著大當家的連夜回宮覆命,沉魚落雁送自家大人回府上修養身子。
雲染月帶著南灼華送她回榮國公府。
酉時,夜色淺淺,榮國公府門口高掛的兩隻燈籠輕輕搖晃,地面上搖曳著淡淡光影。
霧語站在燈籠下面,正等著南灼華。
她給燕歸時送完衣服,就聽說小主子和國師大人一起去就左相大人了,雖有國師大人保護,心裡還是難免擔心。
吃過晚飯,她就在這裡守著了。
聽見馬蹄聲傳來,她望去,看見馬背上雲染月和懷裡的南灼華。
上前,霧語從馬背上抱下南灼華,關心道:“小主子有沒有受傷?”
“沒有,雲牙兒把我保護的很好。”
霧語淺笑,有國師大人的地方,小主子總是不會受到一點傷害。
南灼華問她:“憶詞姐姐給歸時哥哥的衣服他收了嗎?”
“收了,”霧語點頭,“奴婢按照您的意思給燕公子說的,說那衣服是您送給他的,燕公子沒拒接,便直接收下了。”
當時說是小主子送給他的衣服時,能看出燕公子很高興。
南灼華笑,“歸時哥哥收下便好。”
不管怎樣,也算是幫憶詞姐姐這個忙了。
雲染月聽見“燕歸時”這個名字時,眉梢微蹙,眸色微暗,沒想到,夭夭和他走的越來越近了......
“夭夭......”他開口,想對南灼華說些什麼,大門卻突然打開了。
裡面走出來的顧輕韻,還有靖離王府上的那個侍衛,知文。
隔著幾步遠,透過朦朧夜色,也能看見顧輕韻臉色上覆著慌亂焦灼。
南灼華和顧輕韻交情不深,即便是顧輕韻在她被人針對時,幫忙說過幾次話,南灼華對她也升不起幾分姐妹情意。
還是那種感覺,不喜,也不厭。
幾次相處下來,這個五姐姐給南灼華的感覺就是,處事不驚,有條不紊,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慌亂的神色。
顧輕韻也看見了幾步之遠的南灼華,上前路過時,她含笑打招呼,“九妹,國師大人。”
南灼華黑亮的眸子看著她,“五姐姐這是要去哪?”
“去靖離王府,靖離王爺身子發病了,我去給他看看。”
顧輕韻語氣輕緩,但還是難掩幾分慌張。
“哦,”南灼華淡淡應聲,想起那位溫潤儒雅的叔叔,竟不知他還有惡病纏身。
“為了不耽誤靖離王爺的病情,我就先行告退了,等日後有空,再跟九妹敘話聊天。”
能感受到顧輕韻的急迫,說完,便匆匆上了知文駛過來的馬車,刻不容緩的揚塵而去。
南灼華感嘆一聲,“那位叔叔竟然身子骨不好,”上次祭拜孃親遇刺的時候,還是他救了他們呢。
景陌琰常年不在帝京,南灼華以前也沒見過他,對他一點也不瞭解,這是近來跟他接觸過幾次,才慢慢對他了解幾分。
景陌琰身有病魔,帝京的人幾乎都知道,雲染月也知曉幾分,以前,也是不常在皇宮見過他,更沒多少了解。
唯一一次接觸過的,還是出使西戎那次。
雲染月看著漸漸隱沒在黑夜裡的馬車,淡涼的眸色沉寂暗深。
隨即他翻身下馬,送南灼華會素音院。
......
馬車到靖離王府門口,顧輕韻拿著藥箱急急下車,一手提著裙襬小跑,蹙起的眉心盡是急切。
剛靠近書房,就聽到裡面瓷器落地的聲音,還有壓抑不住的低吼。
顧輕韻心裡慌的不行,她推開門,滿地的瓷器碎片,椅子也倒了一地。
“靖離......”
即便見過這般多次他發病,但每次看到眼前溫雅的男子變得癲狂如鬼魅,顧輕韻心裡都是疼惜慌亂。
似是聽到聲響,景陌琰抬眸,猩紅的眸子,染盡了血色,如妖似鬼。
沒了往日的溫潤,那血紅的眉眼間,都是陰戾嗜血。
顧輕韻心驚肉跳,他這次發病,比往日要嚴重許多。
她把藥箱放在書案上,開啟,急忙從裡面找出一個瓷瓶,伸手去扶景陌琰,“靖離,快把藥吃了。”
景陌琰卻一掌狠狠推開她,顧輕韻倒在書桌上,手上的瓷片也落地打碎,裡面的幾顆藥丸滾落,她站直身子想去撿。
景陌琰猛地到她跟前,把她推倒書桌上,雙手狠狠掐著她的脖子。
“靖離......快放手......”
顧輕韻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臉色被掐的漲紅,她握著景陌琰手腕想掰開他的手,卻是不能撼動他半分。
她弱小的力氣在景陌琰面前就是螳臂當車。
景陌琰猩紅的眸子看著她,死寂的毫無生氣,就像地獄的魔鬼在盯著一個獵物。
他眉心猝然一皺,鬆開一隻掐著脖子的手,抓緊自己胸口的地方,痛苦低吼。
顧輕韻知道他這是心口又開始疼痛了。
每次發病,他心口都會疼的痛不欲生。
趁著脖子上的手鬆開,顧輕韻喘了幾口氣,她想起身,景陌琰驀地抬眸凝著她,凝著她纖細瓷白的脖頸,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顧輕韻身子剛站起來一點,景陌琰手上用力,又把她按在書桌上,俯身壓上去,一口咬上她白皙的脖頸。
細嫩的肌膚被尖銳的牙齒刺破,深紅的鮮血汩汩流出。
景陌琰在吸血!
“靖離!”
顧輕韻臉色煞白驚恐,脖頸刺痛,她能感覺到不停有鮮血在流,都被身上的男子吸到口中。
身上壓著的男子也推不開,慌亂之餘,顧輕韻瞥見書桌上不遠處的藥箱。
伸手夠到藥箱,她從裡面摸索一根銀針,紮在景陌琰後頸的穴位,他立即身子一軟,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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