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被徐管家喊住:“九小姐,府外有人找你。”
南灼華好奇:“是誰?”
“來人說是清和王府的玉寧郡主。”
景憶詞極少出府,徐管家對她也是面生。
玉寧郡主?南灼華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
霧語對她提醒:“小主子,是上次在皇宮遇見的那位女子。”
哦!她想起了。
是找歸時哥哥的那位姐姐。
那姐姐說過有時間會來找她玩兒的,沒想到這麼快。
“我去看看。”
南灼華跟著徐管家到了大門口,就看見景憶詞恬靜的在門口站著。
看見南灼華出來,景憶詞欠身行禮,“宜光郡主,打擾了。”
“姐姐叫我灼華就好。”
景憶詞微微輕笑:“好,那我便叫你灼華妹妹。”
南灼華牽著她的手,讓她進府,“憶詞姐姐怎麼不進門,下次你可以直接來我院子找我玩兒。”
“我住在素音院,以前是我孃親住的地方,我帶你去看看,下次你就知道路了。”
南灼華帶著景憶詞去自己院子玩,一路上小嘴喋喋不休。
景憶詞臉色含笑,靜靜的聽她講著。
到素音院,景憶詞看見在睡懶覺的羞花,一臉喜歡。
羞花英俊瀟灑的身姿,完全長在景憶詞的喜好上。
她愛不釋手摸著羞花的一身長毛,不由誇讚:“這貓兒長的真漂亮。”
蔚藍色的眸子,雪白的長毛,這般漂亮的貓兒還真是少見。
拋開羞花偶爾猥瑣的樣子,確實長的還挺好看。
羞花眯著眼兒,不光享受著美人撫摸,還享受著美人兒的誇讚。
貓生沒有遺憾了。
只要這小沒良心的不要讓它娶一頭老母豬,它的貓生就更幸福了。
景憶詞抱著羞花一邊玩,一邊和南灼華聊天。
她道:“今日來找灼華妹妹,是想讓你幫忙一件事。”
南灼華把胳膊放在案桌手上,撐著小腦袋看她,“什麼事?憶詞姐姐儘管說便是。”
景憶詞把羞花放下,接過身邊丫鬟手裡的一個小包裹,放在案桌上,“這裡面是我做的兩件衣服,我想......”猶豫片刻,輕語,“我想讓灼華妹妹幫我給燕公子送去,也別說是我送的。”
若說是她送的,他肯定不會收下。
南灼華杏眼輕眨:“憶詞姐姐是喜歡歸時哥哥嗎?”
景憶詞微愣,沒想到她問的這般直白,一個五歲的小姑娘,竟能看穿她的心思。
她輕笑,落落大方回答:“是。”
南灼華又問:“歸時哥哥知道你喜歡他嗎?”
景憶詞沉吟:“或許......知道,也或許,不知道。”
她也不清楚,燕歸時的心思。
南灼華道:“那你為何不自己給歸時哥哥送過去?這樣他就知道你的心意了,喜歡一個人就應該直接給他說。”
她喜歡月牙兒,所以就送了月牙兒一個荷包,表明了她的心意。
雖然她小,但月牙兒說她快長大了,長大他們就能在一起了。
景憶詞淡淡苦笑,“我根本就見不著他的面兒。”
也沒機會給他表明心意,他的宮院,她都不能進去。
南灼華看她眉眼間的憂愁,想起上次她站在門口不進去,歸時哥哥說是他不讓憶詞姐姐進去。
南灼華不懂,“歸時哥哥為何不讓你進他的院子?”
景憶詞想了想,“可能是討厭我吧。”
除了這理由,她也不知道燕歸時為何不讓她進門,許是不想見到她。
南灼華否決:“憶詞姐姐這麼善良漂亮,歸時哥哥不可能討厭你的。”
景憶詞笑了笑,“希望灼華妹妹能幫我把這兩件衣服給他,不要說是我送的就行,否則他會不收。”
“你真的不自己去送嗎?”
景憶詞搖頭:“不了,麻煩一趟灼華妹妹。”
她怕自己出現燕歸時眼前,會惹他厭煩。
情愛中,一廂情願的那個人兒,總是愛的那般戰戰兢兢就,如履薄冰。
南灼華應下,答應幫她把衣服送給燕歸時。
片刻,兩人一起準備出府,南灼華去皇宮找燕歸時,順便看看月牙兒,景憶詞便順路回清和王府。
兩人走到府門口,恰好碰見兩個人從府外回來,準備進府。
是好久未出過院子的顧隱修和沈惜茹。
仇人想見,分外眼紅。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沈惜茹的雙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已經能站起來走路。
許是這段時間日子過的不太好,一臉的憔悴,眼角也生出了幾條皺紋,身上沒了以前的端莊華貴。
和柳姨娘還有江姨娘相比,沈惜茹著實落魄不少。
自從上次斷了半條胳膊之後,顧隱修這是第一次出府。
今日,沈惜茹帶著他去皇宮找了一趟顧芷柔,宮中有醫術高明的接骨御醫,讓他幫顧隱修看一下斷了半條的胳膊還有沒有辦法補救。
雖說顧輕韻醫術也是高超,但接骨方面不是她擅長的方面,她最擅長的還是治療皮肉傷還有內傷以及一些疑難雜症。
以前的顧隱修雖說也是個表裡不一的人,但他很會偽裝,在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副謙謙君子模樣。
而現在,那副偽裝早被他撕下,一臉陰沉,眼底盡是撥不開的陰霾。
他身形比以前消瘦許多,顴骨突起,讓人看著更是陰翳至極。
顧隱修站在大門口,死死盯著南灼華,眼底恨意翻騰。
南灼華臉色卻平淡如水,她看著顧隱修右胳膊半截袖子空蕩蕩的,被風吹的一晃一晃。
她疑惑好奇:“大哥哥你的胳膊怎麼了?”
一句話,挑起顧隱修的滔天恨意,眼底怒火冉冉,“我的胳膊怎麼了?難道不是拜你所賜?!”
她的那一劍直接砍掉他半條胳膊,難道她都不記得了嗎!
南灼華確實是不記得,若不是今日碰面,她還不知道顧隱修斷了半條胳膊。
沈惜茹更是恨不得撕了南灼華那張無辜的小臉,她怒火沖天,大吼:“南灼華!你還想要怎麼樣,我兒被你害成這樣,你還跑過來落井下石,你還有沒有良心!”
“良心?”南灼華單純的歪下小腦袋,“那玩意兒能吃嗎?”
她有沒有良心,羞花可是最清楚了。
“小賤人!你還我兒的胳膊!”
沈惜茹眼底癲狂,伸手去掐南灼華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