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南翼令牌,我們去救姐姐,”南灼華摸了摸懷裡一直隨身攜帶的南翼令牌,比起姐姐,這個令牌不重要。
霧語道:“我們要留下來一個人照顧拂冬,她剛脫離危險,需要有人照顧。”
攏夏應下:“奴婢留下來照顧拂冬,你們去救小姐,奴婢手笨腳笨,去了也幫不上忙。”
無論如何,拂冬都不能活命。
趁著一會兒她們人都走了,她留下來照顧拂冬,弄死還在昏迷中的拂冬,輕而易舉。
霧語卻道:“不,讓覓言留下,”冷眸清透,不知是否看穿了攏夏的心思,“一會兒還要給拂冬煎藥,覓言懂藥方,交給她比較放心。”
“姐姐確定要我留下嗎?”覓言驚疑,有些琢磨不透,她姐姐為何要安排她留下照顧拂冬,顯然攏夏比她更合適留下。
她會武功,可以照顧小主子,攏夏什麼也不會,去了也是添亂。
南灼華道:“覓言姐姐你就留下來。”她也跟霧語的安排一致,攏夏留下來,她們對拂冬的安危不放心。
覓言恭順:“奴婢聽小主子的。”
她對南灼華,不多問理由,一向唯命是從。
南灼華拉著攏夏往外走:“我們快點去救姐姐。”
“九小姐......”攏夏還再想爭取留下,卻被南灼華火急火燎的帶出院子,想說的話也沒讓她說出口。
霧語臨走時是覓言囑咐:“若是拂冬醒來對你說些什麼了,你感覺情況不對,就趕緊去攬月宮找國師大人。”
“好。”
覓言認真應下。
霧語找來一輛馬車,帶著南灼華和攏夏趕往城門外的十里樹林。
盤根交錯的樹枝遮住明月,一路上陰森淒冷,還能聽見幾聲狼叫聲,愈發的恐怖瘮人。
那紙條上的十里樹林,是坐落一處山腳的地方,周圍樹林茂密,地勢險峻。
越往深處,那狼叫聲越發清晰響亮。
前面的路有亂石擋著,馬車過不去,霧語便被把馬車停下,帶著南灼華和攏夏徒步走過去。
陰風陣陣,漆黑不見五指。
攏夏雖然知道在這裡的等著他們的是顧隱修,但對這陰森的樹林還是心有餘悸。
前方一棵樹上,亮著一支火把。
顧織錦被綁在那棵樹上,嘴裡被一塊破布塞著,說不出話,離她兩米處,圍著兩匹野狼,嘴裡“嗚嗚”的嚎著,眼珠子在夜裡泛著幽冷的綠光。
四匹野狼張著嘴巴,分泌的口水順著舌頭往下流,它們已經把顧織錦當成一頓美味。
但它們只站在兩米處垂涎的盯著顧織錦,沒有進攻的樣子。
南灼華看見顧織錦,叫喊:“姐姐!”
顧織錦抬頭,看見出現這裡的南灼華,嘴裡沒辦法說話,只能一直搖頭,似是不讓她過來,看見她身邊站著的攏夏,更是用力搖頭示意。
反正現在顧織錦也開口說不了話,攏夏也不怕她,身子悄悄往後躲了躲。
隨後,黑暗中出來一道身影,黑巾遮面,只露出一雙陰銳的眼睛。
他低啞著嗓音:“拿南翼令牌換顧織錦的命,不然,”他拿出一個骨哨吹響,那四匹野狼又靠近顧織錦一米,“不想讓你姐姐葬送狼口,就快點把那半塊南翼令牌交出來。”
霧語瞭然,原來這人會馭獸之術。
南灼華聽著眼前這人的聲音很是耳熟,即便他故意壓低嗓音,看著他那雙跟顧致安相似的眸子,她也隱隱猜出他是誰。
南灼華單刀直入:“顧隱修,是不是你?”
一聲嘖嘆,顧隱修索性也不偽裝了,拉下臉上的黑巾,露出陰沉的皮相,“九妹的眼力還真是極好。”
南灼華怒瞪:“你快把我姐姐放了!”
“放了她可以啊,”顧隱修挑眉冷笑,“方才我已經說好條件了,只要你把另一半南翼令牌交出來,我就把顧織錦給放了。”
顧織錦大聲嗚咽,用力搖著頭。
“好,我把另一半南翼令牌給你,”南灼華身上有兩塊令牌,她拿出一半給顧隱修看,“這半令牌在我這裡,你先給我姐姐鬆綁,我再把令牌給你。”
這時,身後的攏夏慢慢靠近,對面的顧織錦瞪大眼睛嗚咽叫喊。
攏夏雙手背後藏著一把匕首,靠近南灼華的時候臉色一狠,手上匕首就要刺向南灼華後背——
霧語斜視的眸光,一直注意著攏夏的舉動,她一手撈起南灼華轉身,躲開攏夏的偷襲,抬腳踢到她手腕,攏夏手上的匕首落地。
趁著這時,顧隱修吹響骨哨,四匹野狼轉身,疾速衝向霧語這邊,混亂之際,攏夏跑向顧隱修那裡。
野狼呲牙咧嘴,綠眼兇狠,霧語掏出幾根銀針,射向衝在最前面的兩匹,撿起攏夏落在地上的匕首,手起刀落,鋒利的刃尖劃破後面兩匹狼的腹部,開膛破肚,腸子內臟嘩啦落了一地。
方才中了銀針的兩匹狼,倒在地上抽搐,嘴裡吐著黑色的血,片刻斷氣。
那銀針上,霧語塗了劇毒。
四匹狼內臟和血流了一地,血腥蔓延,讓人作嘔。
徒手殺死四匹野狼,顧隱修對霧語不敢再輕視,這個婢女,他小看了。
顧隱修又吹響了好幾聲骨哨,聲音刺耳悠長,周圍黑影綽綽,綠幽幽的眼珠子在夜裡如螢火蟲般一閃一閃。
霧語和南灼華,周圍已經被狼群包圍了。
顧隱修大笑,得意:“別在做無謂的掙扎,這周圍的狼群數不勝數,只要我輕輕吹響骨哨,它們就會聽令於我。”
“這些狼群足以把你們啃得骨頭都不剩,只要把南翼令牌交出來,看在血緣情親的份上,我可以考慮饒三妹和九妹一命。”
攏夏站在顧隱修更是得意忘形:“識趣點,別不自量力,乖乖聽少爺的話,還能少受點罪。”
南灼華眯起杏眸:“攏夏你果然背叛我姐姐了。”
攏夏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怕了,也不怕被她們拆穿,咯咯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驚訝?”
霧語冷嗤:“你以為自己的把戲有多高深嗎,你那拙劣的演技早就把你出賣了,還想在我們面前玩瞞天過海,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