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一次路過,他們盯上了白傾塵,結果銀子沒搶到一分,還稀裡糊塗的把自個賣給了白傾塵這個奸商。
從此以後兩人金盆洗手,改頭換面,一個給白傾塵做跑腿的,一個給白傾塵端茶倒水。
白傾塵便給取名:沉魚落雁。
起初,沉魚落雁極為排斥這個兩個名字,他們堂堂八尺男兒怎能取這般娘氣名字。
太羞恥了!
這情況,像不像羞花當時排斥自己名字的心情?
後來,白傾塵說,他本想給這倆大老爺們取名“閉月羞花,”沒想到被那隻貓兒捷足先登,他還挺遺憾的。
沉魚落雁知道這件事後,突然覺得“沉魚落雁”這兩個名字還挺順耳,最起碼好過“閉月羞花。”
心裡也感謝宜光郡主養的那隻貓兒,替他們哥倆兒承受了它一隻貓不該承受的羞恥。
羞花:“......”好想說人話罵娘。
話說這廂。
落雁剛出來沒多會兒,又回了雅間,手上也沒有白傾塵要的飯菜。
不等白傾塵開口,落雁急聲搶先:“大人,九公主來了,已經到了酒樓門口。”
都知道,讓堂堂一國之相最頭疼的人,就是這位九公主,狗皮膏藥似的,一黏上就甩不掉。
白傾塵瞬間臉色不好了,擰著眉心,一臉頭疼之相,忍著罵孃的衝動。
這個時候出溜,準是跟那女人撞個照面。
酒樓門口,景初晚被侍女攙扶著下了馬車,一身妝容精緻嬌俏,她抬著下巴,神色倨傲的進了酒樓。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小二向前剛打招呼,被景初晚嫌棄的用帕子捂著口鼻,後退兩步,冷喝:“賤民,離本公主遠點兒,別髒了本公主的衣服。”
那小二一聽是“公主,”也不敢再靠近一步,白著臉哆嗦著求饒:“草民有眼無珠,請公主饒命......”
“行了!”景初晚不耐煩的打斷他,冷聲問道:“白傾塵在哪間房?”
“在、在天字一號。”
“滾開!跟本公主讓路。”
小二腿軟的爬到一邊,景初晚踩著樓梯直接去了白傾塵雅間。
似是聽到門外腳步聲,白傾塵開窗看了一下,這扇窗下面對著另一條繁華街道,從窗前跳下得有幾米高,落下不死也殘。
恰巧這時,一匹馬從窗下路過。
白傾塵毫不猶豫直接躍下,穩當的落在那馬主人身後,直接攬著前面人兒的細腰,揚長而去。
白傾塵跳下的那一瞬,落雁剛想喊,怕他家大人跳窗摔著,結果門被人突然開啟,落雁也止住了喊聲。
景初晚在屋子裡掃視一圈,發現只有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她把惱恨的眼神落在落雁身上,怒問:“白傾塵去哪裡了?讓他給本公主出來!”
“我家大人剛走,公主剛才來的時候沒看見他嗎?”落雁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你說白傾塵剛走?”景初晚半信半疑。
“對啊,”落雁甚是誠懇的點頭,又是惋惜的攤攤手,“公主沒碰見他還真是不巧。”
“若是您現在出去追,估計還能追的上。”
景初晚遲疑了一下,不甘心的又在屋子裡掃視一圈,氣惱的剁了一下腳,提著裙襬轉身趕忙下了樓梯,坐上馬車又去找白傾塵了。
看著景初晚離開,落雁才鬆了口氣,想起白傾塵跳窗走了,一口氣又提了上來。
“乖乖,我滴娘啊。”
他連忙趴在窗沿往下看,看他家大人是死了還是殘了,那奸商可是除了一張俊臉和腰纏萬貫,一無是處。
他可是連個武功也不會,反正沉魚落雁跟著白傾塵幾年,有什麼危險都是他哥倆兒首當其衝,也沒見過他施展過武功。
總之一句話,他們家那奸商身子太虛。
落雁從窗前往下看,下面街道也沒白傾塵的“屍體”也沒身影,心肝不禁一顫。
乖乖,不會摔個粉身碎骨、屍骨無存吧?
隨而趕緊下樓,尋他家奸商的“屍首”去了。
這廂。
白傾塵從窗前跳下,落在那恰巧路過的馬兒身上,馬上的主人似是有所警覺,手上的馬鞭往後甩。
耳邊有厲風突襲,白傾塵反應倒也快,腰身迅速往後仰,險些避過那一鞭子。
馬兒突然狂奔,差點把白傾塵顛下來,他攬住前面主人的腰,怕她再拿鞭子甩他,一隻手從那人兒的腰側穿過,握住她的手腕禁錮在懷裡。
身後的白傾塵在那人兒耳邊輕語:“實在抱歉,後面有人‘追殺’在下,借......”看了下懷裡人的裝扮,似公子模樣,便道:“借公子的馬兒一程,唐突公子了。”
懷裡的人很瘦,白傾塵一手攬著細腰一手握著手腕,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骨頭。
“下去。”
清冷的聲音似二月清風,不溫不涼,雌雄莫辨。
這人便是剛從顧織錦院子回將軍府的宋之白,她打馬從那窗前路過,恰巧讓白傾塵落在馬上。
她暗自用力想要掙脫白傾塵的禁錮,沒想到白傾塵力氣很大,手肘用力往後使勁捅他腹部,被白傾塵發覺,摟著她腰間的手擋下那手肘。
白傾塵輕嘆:“公子幹嘛這般小氣,不就是順了你一程馬兒,若是公子介意,在下一會兒付錢就是了。”
宋之白未語,腿上用力夾緊馬腹,馬兒疾馳,到了一座府邸外面停下。
宋之白手上的韁繩用力扯了一下,馬聲嘶鳴,前蹄高高抬起,如此猝不及防,身後白傾塵的身子往後傾倒。
眼看就要摔下馬,慌亂之中,白傾塵的手從宋之白腰間穿過,大手本想要拽緊她的衣襟。
豈料大手,直接覆上她胸前......
白傾塵不可置信的動了動手指,呆若木雞。
這廝竟、竟然是個女子?
宋之白眼神驟然凜冽,握住胸前那雙大手,一個過肩,直接把白傾城摔翻在地。
吾草!
白傾塵的腰估計被摔折了,疼的他站不起身子,他仰面躺在地上,方才看清馬上宋之白的容貌。
面色冷清如霜,青衫長髮高束,骨相英氣,還真不想個女兒家,似個清俊公子。
“你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白傾塵自知理虧,只能恨恨抱怨一句。
“比不上你手狠。”宋之白冷冰冰一句懟過去。
白傾塵想起方才手上碰到的那一下,無語凝噎。
他手再狠還是比不上這女人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