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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他每次的怒,皆是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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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韻直起身子,輕笑,“小孩子吃糖多了不好。”

“錯了,”南灼華反駁,嘴裡咬掉一顆山楂嚼著,“這不是糖,這是糖葫蘆。”

顧輕韻怔一瞬,隨即,啞然失笑。

這小姑娘,真是心思敏慧,柳姨娘次次敗她手裡,倒是情有可原了。

“是五姐姐錯了,確實不是糖,是糖葫蘆,”顧輕韻賠笑,笑意溫婉。

南灼華似是不想與她多聊,抬步進了大門回去。

顧輕韻站在原地,凝著她小小背影,眸色悠長。

不過四歲左右的小奶娃就這般聰慧深沉,若長大後,心機定會縝密如斯,這大晉女兒家,誰又會能及她?

顧輕韻提著藥箱進門,回去給顧寧允接骨手腕。

暖陽籠身,卻讓她沒有沒有絲毫暖意,無聲嘆息,榮國公府日後的命運,是福是禍,要看南灼華這個變數了......

南灼華回去的路上,不遠處,正好碰見往這邊趕來的顧織錦。

“姐姐。”南灼華步子歡快跑過去。

顧織錦嘴角含笑,頓住步子輕喘幾聲,眨眼間南灼華的小短腿已經跑過來。

她聽拂冬說顧寧允在酒樓被人打了,想起南灼華下午去了集市,正值年關,街上人多雜亂,便忍不住出來看看,恰好半路遇見南灼華回來。

顧織錦放下擔憂,神色放鬆許多,給南灼華擦了擦鼻尖上的細汗,笑問:“小妹去集市上玩的怎樣?”

“可開心了,”南灼華笑語嫣嫣,把手上一串打包好的糖葫蘆給她,“姐姐嚐嚐這糖葫蘆,集市上買的,可甜了。”

她沒有告訴顧織錦關於梅珠之事,她姐姐本來身子不好,不想再讓她牽腸掛心,何況她也無事。

小姑娘的心意,顧織錦永遠不忍心拒絕,嚐了口那串糖葫蘆,眸中亮光點點,笑語:“小妹說的沒錯,是真的甜。”

確實是甜,是那讓她忘卻已久的味道。

常年苦藥不離口,顧織錦味覺漸弱,吃什麼都帶苦味,難得再嚐到這般甜的東西。

“姐姐喜歡就好。”南灼華笑臉雀躍,姐姐開心,她也會跟著開心。

身後抱著幾匹布料的霧語跟過來了,南灼華對顧織錦軟軟道:“我買了些布料,快過年了我們做新衣服穿好不好?”

顧織錦應聲好,她的繡工很好,幾件衣服不在話下。

“姐姐,我們回去看看給衣服做什麼樣款式好看。”

南灼華牽起顧織錦的手,和她一起回了盛錦院,晚上又蹭了一頓晚飯,雖說都是些清粥淡飯,但她很喜歡拂冬的廚藝。

晚飯過後,跟顧織錦聊會兒天,南灼華才會素音院。

亥時,夜籠寒水,月籠紗。

攬月宮。

半窗疏冷,月影、燈火相輝交映,給那殿內一人執子下棋的雪衣男子,點綴了一身琉光斑駁。

空蕩安靜的大殿只有落子的清脆聲,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交錯,難纏難分。

這是一盤死局。

“主子。”清羽從殿外進來。

“說。”

雲染月只應一字,垂眸看著棋局,指尖執白子,似是在冥思落在何處。

清羽告知他方才打探到的訊息:“太子方才去了御書房,要上書彈劾梅家。”

雲染月眉心微動,“原因?”

“說是梅家少爺今日在酒樓強搶幼女,被簫王和陵容世子撞見後,還不知悔改,當街叫囂......”

說到此處,清羽悄聲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嚥下口水,小心翼翼般說出後面的話:“屬下還聽說,那梅珠搶的幼女,是、是宜光郡主......”

“啪,”一聲脆響。

雲染月手上的白子落在某一處,點在棋子上的指尖,是泛著蒼白的冷。

他抬手,那棋盤連同案几驀然間,四分五裂,玉石打造的棋子嘩啦啦落了一地,碰撞著大理石的地板,格外的脆響刺耳。

清羽一時心驚膽戰。

果然,自家主子怒了。

拂了一下衣襬,雲染月起身,那雙清淺的眸子,一貫平淡的無波無瀾,但細看,那眼底深處,似有陰霧肆虐,瞳孔緩緩凝成一點詭紅。

他坐到另一處椅子上,瞌上眸子,指尖輕叩著旁邊的案桌桌面,靜默無聲。

最受煎熬的是下面的清羽,他知道自家主子向來都是喜怒無聲,即便是怒火及盛的時候,也從來不會那般大發雷霆,反而是悄無聲息的風平浪靜。

而且從跟著主子身邊時起,清羽就沒見過有何人能挑起過他的怒火。

後來,遇到她,主子每次的怒,皆是為了她。

以前是,現在也是。

輕叩桌面的指尖頓住,雲染月掀開眼瞼,瞳孔如常,黑如染墨,語氣平淡問:“西北封地的稅銀是由康北侯管轄?”

康北侯梅劍鋒,乃是梅珠父親。

清羽點頭:“是。”

又道:“今年的稅銀正由康北侯護送回來,已經到了帝京幾百裡之內,不出意外,明天就能抵達京城。”

西北封地每年都要繳納稅銀,這些稅銀到了年關都是由康北侯護送回來繳納國庫。

清羽暗忖,主子突然關心起西北稅銀之事,莫不是想......

只聽雲染月溫涼的嗓音道:“梅家這幾年日子果然還是過的太順心了,不然,也養不出梅珠這般遊手好閒的兒子。”

所以主子的意思,是打算讓梅家來點磨難?

雲染月平靜無波:“明日,本座想聽到康北侯護送稅銀失竊的訊息。”

果然,梅家的好日子到頭了,磨難要開始了。

“屬下明白。”

答完,清羽消失在殿裡。

殿內又是俱寂無聲,雲染月緩緩起身,負手而立半窗前,傾灑月輝的映他瓷白容顏上,皎如玉華。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讓人省心。”

雲染月輕聲喃語,如風如霧,清眸凝著遠處,眸色淺淺。

亥時三刻,御書房。

弘元帝坐在椅子上,年過半百,已生白髮。

面色頹靡似是大病初癒,當年北燕和大晉交戰,弘元帝鬱火攻心,便從此落下心疾,這些年身子越發虛弱,都是靠著名貴藥材撐著。

他渾濁不失銳利的眼睛,看著案桌上堆著的一摞奏摺,眼底隱隱煩躁。

那些全是朝中大臣聯書彈劾梅珠的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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