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兼併和春樓
果然不出所料。
第二天,酒樓的夥計們無一不在談論昨晚的事,說的有鼻子有眼。
夥計甲:“你們說,咱們東家半夜進了翠竹姑娘的房間,兩人能發生點啥呢?”
夥計乙:“嘿嘿,那還用說嘛,明眼人都能瞧出來。”
“東家年少有成,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翠竹姑娘又未婚嫁,自然是乾柴遇烈火,共享人間樂事唄!”
夥計丙:“可是,那聲尖叫是怎麼說?
好像翠竹姑娘不情願啊。”
“而且,咱們發現時,看東家的表情,像是被轟出來了?”
這時,夥計甲接過話茬:“要我說,東家肯定是慾火上頭,沒經過人家姑娘同意。”
“冒冒失失的闖進去,想來個霸王硬上弓,結果人家姑娘不情願,拼死守護清白,給東家轟出來了唄?”
幾個人聊的正歡,忽覺背後一冷,好像被人盯著似的。
“咳咳.聊的挺熱鬧啊,帶我一個唄?”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薛禮的咳嗽聲,夥計們趕緊陪起笑臉。
“是薛哥呀,我們隨便說幾句,您別見怪。”
“那邊還有事呢,我們先去忙了!”
可是為時已晚,剛才的閒言碎語,已經被薛禮聽個正著,二話不說,追上去給每個人踹了個狗吃屎。
不屑的道:“一天天給你們閒的,沒事亂嚼舌根,跟上了年紀的村婦似的?”
“人家男未婚、女未嫁,出點事用你們操心?”
“再讓我聽到你們議論人是非,誰說就把誰舌頭扥出來!”
那幾個夥計趕忙說‘是’,趁著薛禮還沒徹底發怒,唯唯諾諾的跑了。
這兩個月來,薛禮已經適應了長安的生活,本著骨子裡的敬意,陳楠沒給他安排具體的事做。
每天練武、喝茶,走走轉轉,有個別夥計敢炸刺,他一頓拳頭過去,收拾的服服帖帖.雖然年紀最小,但儼然此間一霸。
“嘿嘿,打得好!”
房間裡,陳楠聽那幾個傳閒話的得了教訓,正暗中幸災樂禍。
老祖宗留下的名言,‘背後莫論人是非’不是沒有道理的。
過了會兒,劉一守敲門而入,彙報了酒樓近期的盈餘,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東家,這個月淨收一百二十萬錢,在長安城中,稱得上首屈一指了。”
陳楠默默點點頭,表現得波瀾不驚,像是意料之中的事,不值得大驚小怪。
“還有別的事嗎?”
劉一守沉思片刻,近身道:“東家,街上都傳遍了,說李封半夜掉茅坑裡淹死了,現在和春樓已經亂了。”
“李封膝下無子,夥計們跑的跑、散的散,他那幾個妻妾為了謀奪家業,鬥得烏煙瘴氣。”
陳楠笑了笑:“人性如此,讓他們鬥去唄,咱們坐下看戲就好。”
劉一守卻說:“如果條件允許,咱們該把和春樓買下來,那周圍住的多是富裕人家,李封當年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將和春樓建在那。”
“東家,那塊寶地,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呢,機不可失啊!”
聽完,陳楠陷入了沉默,覺得這是個相當不錯的主意。
首先,李封幾次搞鬼,雙方早已結下樑子。
雖然他人已經去地府報道了,但陳楠覺得仍不解恨,趁此機會,再出口惡氣。
不僅要報仇雪恨,還要把對頭名下產業奪來,跟自己姓,才算殺人誅心,一發了賬!
而且,前次十幾個酒樓掌櫃上門,目的昭然若揭。
無非是自身競爭力弱,被乾坤酒樓搶了生意,經營不下去了,打算以多欺少,把他排擠出長安城。
好哇,不是說搶了你們生意嗎?
別怪老子把事做絕,連一口湯都不給你們剩,看誰收拾東西滾蛋!
想到這裡,陳楠看著劉一守說:“好,就照你說的辦!”
“不過,咱們與和春樓是同行,現在談收購,是不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
陳楠真正擔心的是,假如操之過急,會不會引起衙門的警覺,把這件事和李封的死聯絡起來。
雖不知李封真正的死因,但這點事,劉一守早考慮在內了。
“說來簡單,我們可以先委託別人先買下和春樓,等過幾個月,風平浪靜,再劃到東家的名下。”
“當然,做這件事的人選必須可靠。”
陳楠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問題,如此可以儘量降低風險。
接著便說:“就你去辦吧,吧價錢儘量壓低。”
“對外宣稱:你和我這個東家意見不合,準備自立門戶,單幹!”
“如此最好!”
劉一守不禁歎服,自己的東家確實深謀遠慮,想的比他周全。
就細節上的問題磋商片刻,見劉一守要走,陳楠忽然說道:“對了,做完這件事,你去太原吧。”
“那裡的酒樓一直無人掌控大局,以後就交給你打理了。”
“至於薪水,我看就別固定了,每月淨利潤的一成半,就是你個人所得。”
沒等說完,劉一守躬身作了個大揖,感激的道:“謝東家提攜,我一定拿出本事,不敢給您丟人!”
讓他獨自管理一家酒樓,這不僅是信任,並且是對能力認可,不單取得了部分自主權,前途和錢途也是一片光明.
等劉一守千恩萬謝的離開,屋子裡只剩陳楠自己了,空氣瞬間冷靜下來,猛然想到:平常不離左右的小丫鬟呢?
好像一整天沒見到了吧?
會不會對昨晚的而事耿耿於懷,還在房間裡‘閉門思過’呢。
可是,闖入女子閨房的原因,陳楠百口莫辯,只能在心中把系統罵個幾萬遍。
又磨蹭了會兒他還是決定登門個道歉,最好換來諒解。
“丫頭,你在裡面嗎?”
果然,翠竹的屋子房門緊閉,陳楠敲了三遍才見到她本人。
“公子,有什麼吩咐?”
一句稀鬆平常的詢問,倒讓陳楠變得張口結舌,登門之前想好的詞,忘得一乾二淨。
“那個啥昨晚的事我無法解釋,但絕不是對你有壞心思。”
支支吾吾的說完,陳楠略微抬頭,自覺覺得誠意不足,又補充道:“為了表達歉意,我滿足你一個心願,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