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上門逼宮
此刻,長安城知名酒樓的主事人齊聚一堂。
雖然穿著打扮各有不同,但個個麵肥耳大,體態臃腫,眼中閃著富態的光芒
一瞅就是不差錢的主。
“真是的,陳掌櫃忙什麼呢,怎麼還不見出來?”
一名滿臉雀斑的胖子在堂上來回踱步,抹著汗水,不停的抱怨著。
“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而已,在座的諸位,哪個不比他年長,竟然如此託大。”
“哼,牛棚裡養雞,好大的排場。”
這些人,皆是腰纏萬貫的富商,平日裡養尊處優,來了半個時辰,卻連茶水都不見一盞,心情可想而知。
“李掌櫃,大夥可都是跟著你來的,如今這個局面,趕緊定個主意吧。”
被稱為‘李掌櫃’的人,不出意外,就是和春樓的大掌櫃,李封。
自從與陳楠的合作沒談成,他真捨得下老臉,三番五次的登門,也算是老熟人了。
抱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心態,今天的事,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哎呀,諸位莫要急躁,讓我想想辦法。”
說完,李封屈尊攔住一名夥計:“小兄弟,你們陳掌櫃呢?”
“我們這麼多人來,誠心已至,他卻閉門不見,情理上說不過去吧?”
“辛苦小兄弟,再幫忙通傳一聲。”
誰料,那名夥計根本沒理睬他,扛著笤帚,掃地去也。
無奈,李封只得直奔櫃檯,詢問正巴拉著算盤的劉一守,把剛剛那番言語,不厭其煩的說了一遍。
這次,總算是得到了迴音。
指著被簾子遮擋的後院,劉一守含笑道:“李掌櫃,我們東家日理萬機,想見他可不是那麼容易。”
“再等等吧,好事多磨。”
此前,陳楠已經告訴報信的夥計,今天一律不見客,頂頭上司的吩咐,劉一守自然不敢置若罔聞。
過了會兒,見李封仍賴著不走,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李掌櫃,你們一下來了這麼多人,容易嚇到顧客,若是沒別的事了,大門在那邊,恕不遠送。”
李封眉頭緊皺,心說:這些夥計與陳楠是一個鼻子孔出氣的,狗仗人勢,能把大活人給氣死。
既然軟的不行,只有來硬的了。
想到這裡,李封回頭瞧了瞧,假裝要拂袖離去的樣子,忽然驚聲喊道:
“陳老弟,你終於出來了,可讓我們好等啊!”
事發突然,劉一守愣住了神,以為陳楠臨時變了主意,準備出來見客。
可當他回過頭時,身後空無一人,哪有陳楠的影子。
“李掌櫃,你”
說時遲,那時快,李封趁此機會,拔腿跑向後院。
別看掛了二百來斤肥肉,體重非常人能及,但他身手矯健靈活,跑起來像陣風一樣,呲溜就躥沒影了。
店裡的夥計想攔住他,已經來不及了。
“諸位年兄年弟,咱們也進去吧,看看姓陳的小子究竟在幹啥?”
見狀,不耐煩的富商們發聲喊,火急火燎的跟上李封的腳步。
等他們到了後院,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差點想捲袖子打人了。
“陳掌櫃,您這是”
來的人當中,唯有李封與陳楠打過交道,記得他的模樣。
可饒是如此,當他闖進院子時,看到眼前的一幕,都不知從何問起了。
“洗澡啊,這都看不出來?”
此時,陳楠赤裸著上身,舀起一瓢水澆在頭上,站在‘馬爾地夫’同款太陽下,舒服的呻吟一聲。
“對了,你們一群大男人,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專程來圍觀我洗澡的吧?”
說著,陳楠披上了衣袍,退後幾步,站在了樹蔭下,一副守身如玉的模樣。
而那些富商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站在原地集體無語。
心中不約而同想到:老天吶,這丫的太沒皮沒臉了。
大老遠的跑來一個男人洗澡,是吃飽了撐的嗎?
這時,一個穿著褐色長袍、頭髮花白的男子走出來,抱拳道:“陳老弟,想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在下賈元,城西會仙樓就是我的買賣,說起來咱們可是同行。”
院裡聚集的都是商賈,而且家家經營著酒樓,見有人開頭,紛紛報上自己的名號。
來者是客,本著禮數週全,陳楠喊來夥計,在院中擺了十幾張藤椅,請眾人坐下說話。
陳楠坐在中間,呷了口清茶,含笑問道:“既然來了,那就說明緣由吧,諸位不會是到我這混個臉熟吧?”
李封當即接過了話茬:“瞧這話說的,若非有事,我們哪敢上門叨擾啊?”
說完,十幾個富商轟然大笑,把剛才那些雜七雜八的事都拋到了腦後。
“陳老弟,說了你別生氣,老哥看中了乾坤酒樓這塊地方,不知道能否忍痛割愛?”
賈元眼中掠過精光,對陳楠微然一笑。
“有一點可以放心,賢弟的酒樓日進斗金,換誰都捨不得離開,可只要你點頭,價錢上好商量。”
“老哥願意出兩千萬錢盤下店面,而老弟可以拿著這些錢,去江南道或隴右道另起爐灶。”
這就是他們今天來的目的。
因為乾坤酒樓的生意太好,已經影響了他們的既得利益,這幾個月來,門庭冷落無人問,不賠錢已經謝天謝地了。
但憑一己之力,想不出可行的辦法,又不能僱人來把乾坤酒樓砸了。
那麼幹,別說起不到效果,大唐的律法也不會答應。
最後是李封主張,把十幾家酒樓的掌櫃召集起來,商量出了這個法子。
一起上門協商,參與者每個人都拿出筆錢,買下乾坤酒樓,讓陳楠離開長安。
只要他一走,這裡的酒樓生意依然會回到他們手上。
辦法雖然蠢了點,但在商人眼裡,只要錢給到位,沒什麼是辦不成的。
所以,賈元開口就喊出了兩千萬的天價,自以為沒有人會不動心。
“這就是你們的目的?”
等他說完,陳楠臉色冷了下來,自然清楚這些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狗皮膏藥!
“呵呵,我想你們誤解了一件事,繼續留在長安,我能賺到的錢,遠遠不是兩千萬能夠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