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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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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慶生

本來說好要一起慶生的。方馥濃的生日。

聽說大老闆會回來,覓雅的員工一早就準備了一個通宵生日派對。可一直到派對程序過半,方馥濃也沒出現,倒是戰逸非匆匆露了一面,把信用卡留給妹妹埋單,自己又匆匆地走了。覓雅的員工要濟濟一堂,普天同慶,可覓雅的老闆只要乾柴烈火,二人世界。

一個老闆沒出現,一個老闆走得早,員工們難免有些掃興,戰圓圓攔不住哥哥,斜他一眼說,你越來越像個已婚婦女了。

“你管。”戰逸非不自覺地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老夏還在門外等著,方馥濃說了今晚十二點前一定到家的。

結果飛機晚點,方馥濃趕回家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戰逸非等得不厭其煩,已經睡著了。他一個人蜷在沙發上,電視裡放著一部相當古早的日本動漫,桌上的蛋糕自己吃了半塊。

沙發一般長寬,一米八五的男人睡著總是不太舒服。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有點涼了,方馥濃怕這小子凍出病來,想把他叫醒。

戰逸非沒醒透,閒煩地揮了揮手,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他扒著他的肩膀抱著,聞著頸間熟悉的味道,後腦勺安心地落在枕頭上。

方馥濃從浴室裡出來,僅用一條浴巾裹了下身,床上的傢伙已經徹底睡死過去,方馥濃知道這時候再折騰他是要觸逆鱗的,何況自己風塵僕僕趕回家也累了。他從身後環緊了戰逸非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裡。他沒聞見令嚴欽神魂顛倒的香氣,但這小子身上的氣息確實好聞,令人欣於所遇,一會兒也就睡著了。

沒睡兩小時床上就先醒過來一個。戰逸非一翻身,直接摸到了一個活人。

肚子有點餓了,他想把這傢伙一腳踹下去給自己做飯,但想了十來分鐘,到底沒捨得。

平日裡一般睜眼不見人,方馥濃要麼不在家,要麼起得早,鮮會這麼一動不動地躺在身邊任自己猥褻。戰逸非看他一會兒,覺得這廝的臉太有欺騙性,光看這副歐美人似的窄臉盤,就絕難想到身上會壯成這樣。然後他又覺得這廝確實好看,眼是眼,鼻是鼻,這麼標緻分明的輪廓天生就是招人花痴的。

他上午有個局,和一家時尚雜誌的美女主編約了brunch。原本不是太喜歡應酬交際的人,相反倒是幹了好一陣子PR的方馥濃,跟這些時尚雜誌的編輯都很熟。但對方近期常不在上海,而這位不是普通的美妝編輯,而是新晉上位的主編,搞好關係這事兒就不能只讓自己的公關出馬,還得親力親為。

且不說年底各大時尚雜誌都有頒獎典禮,各大時尚品牌為了獲獎使出渾身解數,Miya與花之悅旗下的品牌就屢屢為一個美妝大獎費盡心機。

還在鏡子前頭猶豫著要不要系領帶,繫了正式,不繫休閒,反正他有心招展,光靠一張臉也得把那些時尚雜誌的編輯拿下,然後他就看見床上的方馥濃也已經醒了,他桃花眼半眯,正衝著自己笑——這笑容十分情|色,鬼都知道他想幹什麼。

“別打我主意。”想了想,決定還是把領帶繫上吧。

“剛放了把火就走人,不成吧?”方馥濃把半遮下體的浴巾完全扯落,朝胯間指了指,“我這兒已經燒成這樣了,你怎麼也得救了火再走。”

“我約了人,你自己解決。”

這個時候正是火傘高張,孟子認為“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這指的還是男人女人的平均水平。單就男人這種生物來說,胯下二兩肉(方馥濃得說自己二兩半)一旦醒過來,整一個就是禽獸。

“我真的有事,你別……別鬧!”沒想到方馥濃是來真的,戰逸非有點火了,拉下臉來警告,“方馥濃,我警告你!你別再鬧了,我真的會生——”

方馥濃是真要上,戰逸非是真不讓,兩個人從床上滾到地上,磕得脊樑骨都散架一般疼。戰逸非擺明了犟到底,先一個揮出了拳頭,方馥濃胸口、腹部生生捱了那麼兩下之後,突然就出手偷襲——

他在對方胯|間捏了一把。

“你……你個王八蛋……”這一把使力不輕,戰逸非痛得頭皮發麻,一直繃緊的身體終於軟了。這二兩肉最是金貴,一旦受制於人,除了認栽別無他法。

感覺到對方總算繳了械,方馥濃怪好看地笑起來,他捧起戰逸非的臉哄騙似的親了親,然後就把他抱起來,拋上了床。

“你個王八蛋……神經病……”額頭汗水涔涔,顯然還是疼。戰逸非把兩條腿合攏起來,整個人彎曲成蝦米的形狀,一肚子翻江倒海的髒話。

“我看看,傷著哪兒了。”方馥濃裝作不解,伸手把戰逸非撥正過來,“哪裡疼?”

“廢話!”

“中氣挺足,看來也不是太疼。”

……

覓雅的戰總這會兒才知道,自己與那位美女編輯的約定已經延期了。其實早在回來當天,方馥濃就讓戰圓圓代替她哥去和那個美妝編輯接洽,還把承諾給對方代購的婚戒一併捎帶過去。他從相識的媒體公關那裡知道對方近期要結婚,便以自己身在以色列為契機,主動提出要給對方帶一枚鑽石。切割完美,成色極佳,以色列的鑽石享譽國際,比香港的都便宜了近一半。這些有分量的編輯也不缺錢,你真的送禮送錢人還嫌你俗氣,但這份體貼、這份情不記著便不可能。

兩個人躺在床上,戰逸非說:“覓雅差不多該選一個新的代言人了。”

方馥濃哼了聲:“有人選?”

戰逸非點頭:“夏修。”

夏修這個名字方馥濃略有印象,跟唐厄一樣也是混血男模,五官臉型沒得挑,身高將近一米九。但他跟唐厄又不一樣,夏修不是窮人家出身,夏父是房產公司老總,夏母是俄羅斯芭蕾舞團的演員,雖說家庭背景比不了正業集團,但比平民百姓還是強了太多。而且夏修不止長相隨了母親,就連一身的藝術細胞也與母親如出一轍,網路上曾流傳著一個他自彈自唱的影片,嗓音輕柔低沉,把一首有些年代的英文情歌演繹得深情款款別具魅力。

方馥濃不在上海的時候,戰逸非卯足勁頭要籤夏修,所以對他的方方面面都很關注。

“我約那編輯不是為了覓雅的大獎,最近我們正在尋找新的代言人,也有別的品牌想籤夏修,所以想請她搭個線。不過我們之前已經在一場活動上碰過一次,我對他印象很好,相信他那邊應該也不錯。”大把的時尚雜誌放在床頭,戰逸非爬起來抽出一本,遞給方馥濃。

“你現在對奢侈品面霜感興趣?”方馥濃翻開雜誌看了看,有些頁面貼了熒光便條,那是戰逸非喜歡的別的品牌的軟宣與硬廣,通常第二天他都會帶去公司讓市場部與公關部共同借鑑學習

“Olay的例子很可以借鑑,Miya和她在很大程度上有些相似。Miya上市初期因為公司內外種種問題,使得自己把自己的路給做窄了。我想借個機會翻盤。”

“馥木之源堅持高階植物護膚與經典古方,MissMiya是走歐美路線的科技護膚,價格則較為親民,覓雅目前還沒有一款奢侈品面霜,這一塊大有文章可做,但我建議從目前的銷售資料考量,MissMiya在二三線城市的銷售額非常不錯,馥木之源目前在一線城市站穩了腳跟,不同地域的消費理念不同,奢侈品面霜還是應該由馥木之源主推。”見戰逸非仍然皺眉,方馥濃又說,“窄也有窄的好處,MissMiya與馥木之源的品牌定位都更清晰,不會出現自家人打自家人的狀況。”

“你說得有道理,但我們今天討論的重點不在這裡。你看封面,這就是夏修。”

方馥濃微眯眼睛,看著上頭一張非常精緻洋氣的臉:“長的就是一張基佬的臉。”

“不是長得像,他就是。”戰逸非又從他手裡把雜誌接過去,眼睛放光,口吻激賞,“你應該見見他本人,比硬照更好看。”

方馥濃跟呷了醋般嗆著咳一聲:“反對。”

“反對無效。即使是從品牌發展的角度考慮,夏修我也簽定了。”

“還記得唐厄嗎?你上次從品牌發展的角度考慮,覓雅差點就倒閉了……”

這件事上兩個人有分歧。方馥濃表示自己想籤一對正當紅的緋聞情侶,可戰逸非依然一口咬定這個與唐厄相似的混血美男。兩個人越爭越不像話,一開始還有理有據地試圖勸服對方,到後來就跑了偏,各自都有點借題發揮。

“你是不是忘記了現在誰才是老闆?”

“原來你還記得嗎?”戰逸非故作吃驚表情,“你一個月裡在公司幾天?現在覓雅是我在運營,而且運營得很不錯,要我把財務報表給你看嗎?”

方馥濃笑了:“你在生氣,因為飛機誤點,我遲到了。”

“我沒生氣。”

“你每次生氣都會撅嘴,小孩子一樣。”伸出一條胳膊把戰逸非攬近自己,咬了咬他發紅的耳垂,“還有耳朵,耳朵也會發紅。”

“Ok,我是生氣。但我不是氣你忘記了自己的生日,也不是氣你讓我一個人嚥下了殘羹冷飯,我氣你是因為我認為你既然不打算管理公司,我當然有權利為公司籤一個有前途的代言人。”

這麼口是心非,還說不是生氣?方馥濃笑著親了親戰逸非的臉,爬起身說:“生日大餐這就補給你。”

戰總向來嘴刁,不願意嚼咽外頭的濃油赤醬,非要對方親自下廚,而且每回都能提出新的要求,比如說自己在澳洲留學那陣子吃膩了西餐,要改良;又比如要求一桌菜不重樣兒,川、粵、浙、湘,缺一不可。

沒讓阿姨天天來,因為他倆都很看重私人空間,都不喜歡家裡有個陌生女人到處亂晃。這會兒家裡沒食材,兩個人便一起去超市採購。

在超市裡沒走幾步,便有人指指點點。指指點點是必然的,兩個又高又帥的男人肩肘相挨,親密無間地一起逛超市,愣誰看了都要議論兩句。

兩個人都不介意外人的目光,說說笑笑,從頭親暱到尾。

戰逸非從冰櫃裡拿出一隻凍羊腿,看了看日期,問:“會羶嗎?”

“我做的保管不羶。”方馥濃從對方手裡把凍羊腿接過來,扔進車裡。

買了羊肉,還得買一起燉的蘿蔔與洋蔥。逛完蔬果區,兩個人又去往零食區,戰逸非這會兒沒以前那麼嗜甜如命了,但糖果、巧克力什麼的還是見了就拿,反正花花綠綠地堆家裡也挺好看。兩個高個子帥哥在大賣場裡兜兜轉轉博盡眼球之後,才推著一車戰利品去結賬。

隊還挺長,兩個人排在後頭,沒一會兒身後便傳來一個老阿姨與同伴議論的聲音:“這種是心理上有毛病伐?那麼帥的兩個男孩子居然伐歡喜小姑娘,老可惜的。”

兩個男人都聽見了,同時抬臉看對方一眼,一臉的神情嚴肅。

方馥濃伸手一捏戰逸非的下巴,微微皺眉說:“說你有病呢。”

“說你呢。”戰逸非忍著笑,拍掉對方的手,他知道身後的老阿姨們都探頭探腦,伸手取了兩盒套子,遞給收銀員小妹說,“這個也一起算。”

方馥濃沒帶戰逸非回家,卻裝著一後座的食物,把對方帶去了一處黃浦江邊的高檔住宅區。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飄哪兒是哪兒。他們坐著電梯上了十九層,他還說帶他來看房子,等到進了門,他已經改口說,這是我們的家。

房子全裝修,三室兩廳兩衛,很漂亮。主臥的床尤其大,幹什麼羞恥的事情該是都可以。

“我只付了首付,剩下的得我們一起還。”方馥濃坐在床頭,拍了拍大腿,示意對方坐上來。

“方總玩笑了。我一個窮打工的,哪裡還得起?”戰逸非走過去,分腿坐在方馥濃身上。他看上去對買房子並不是太熱衷,搖頭說,“你一年裡能有幾天能住在這裡?這房子對我來說太大了。”

“我們可以請個阿姨。我不在的時候也有人給你做飯。”

“還是太大了。”答非所問,重點壓根不對。

“以色列那邊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近三個月我應該哪兒都不會去。”方馥濃伸手去摸戰逸非的臉,還掂了掂他細俏的下巴,“這房子裡所有東西都是你的,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就砸了重來。”

後來方馥濃在廚房裡弄羊肉,戰逸非就打下手。他倆平時在家基本分工明確,方馥濃做飯,戰逸非就打下手,否則就得刷碗,當然有人經常耍賴,吃飽了就不想動彈,這個時候就得操一盤遊戲,誰輸誰刷一星期。

羊肉要燉的時間不短,兩個人偷了閒,躲在沙發上,疊著身子親熱。

戰逸非摟住他的脖子,以鼻子抵住他的鼻子,問:“為什麼我就不能籤夏修?他跟唐厄不一樣,即使一樣,也跟我無關。”

“哈,你不就喜歡這種中西雜交的小白臉嗎?”

被質疑職業素養讓戰逸非不太爽:“沒錯,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喜歡你?”

方馥濃笑了一聲:“你別招我,我還記得狗和電線杆子。”

……

羊肉燉好前,方馥濃又做了一道巧克力熔岩蛋糕配冰淇淋。一中一西,一熱一冷,兩個人頭挨著頭一起吃。肥美的羊肉與香醇的巧克力化在嘴裡,涼在舌尖,暖在胃裡,果真不羶,還有濃香。

天色暗下來,璀璨霓虹撲打窗臺。

主臥的落地窗正對著金茂大廈,而金茂大廈外頭的LED顯示屏正在滾動播放覓雅的廣告片。戰逸非注意到了自家的廣告片,於是下了床,只穿了件襯衣就走向窗臺,凝神盯著窗外。

這則廣告片依然由夏偉銘操刀,雖沒有大牌明星助陣,但Andrew夏的時尚觸覺仍非一般人可比。這樣的傳播效果無疑是好的,戰逸非看見往來於金茂大廈與東方明珠的遊客們都頻頻抬頭——巨幅熒屏廣告赫然在目,彷彿凝鍊了這一整座城市的精彩。

戰逸非正出神的時候,方馥濃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用覓雅的產品置換這些戶外熒屏廣告是圓圓的意思,小丫頭學得挺快。”

“總有一天圓圓會接手公司……當然目前她還有很多要學,我已經安排她去公司各個部門輪崗。我不想每天醒來都看不見你,我也不想一輩子只活在這麼一個地方。”

戰逸非把頭扭過去,輕勾著嘴角笑了笑,然後與方馥濃接吻。

吻過之後他注視著他的眼睛,輕聲說:“我愛你。”

方馥濃吻了吻這雙漂亮狠了的眼睛,同樣回答他:“我愛你。”

“儘管我愛你,但我還是要說,我想籤夏修。”戰逸非把視線重又投向金茂大廈上的LED屏,還伸出手臂,志得意滿地比劃了一下,“你想象一下,如果夏修那張臉代表覓雅出現在這個螢幕上,該多夢幻——啊……”

方馥濃聽不下去這些話,所以用更直接的方式讓對方閉嘴了。

……

原來的阿姨要回老家,新房子還得另請一個。這年頭七八百萬一年的代言人好找,要找七八十塊一小時的阿姨卻不容易。總算有一個阿姨沒在發現這倆男人是同性戀時落荒而逃,方馥濃怕把這來之不易的阿姨給嚇跑,所以只提了一個要求:炒菜多放糖。

一旁的戰逸非朝臥室方向望了一眼,然後一臉平靜地補充道:床單得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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