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來得很快,侍衛查到的是文家的二少爺在街面上找到了垂死的屈湘,也不知是腦子一抽突然發了善心,還是文二少爺當日心情十分不錯,竟然帶了屈湘回去。
這屈湘也是命大,當日的三十大板,要的就是尾骨往下骨頭盡斷,日後就算能活下來,也不可能站起來走路。
只是當日行刑的地點不在宮中,隨隨便便找了一張茶館裡的椅子,那條椅是用酥鬆不成材的泡桐樹木,茶館的老闆為了省錢,以次充好,又是被拿去坐這樣的營生,當然挑最差的拿。
那泡桐木本身就鬆軟,更是在打了二十板子以後就算了,打板子的侍衛見屈湘已經奄奄一息,一心求死,就找了兩個人直接抬了出去。
屈湘雖然被打得血肉模糊,表面上看過去慘不忍睹,卻都是些皮肉傷,又因鄭念如出現的及時,南門宇的死士之中,又有極善外傷救治的。
訊息被侍衛事無鉅細地放到了鄭天心的跟前,著重的是屈湘被文贊救下來之後,每一日的事情事無鉅細。包括接觸了那些人,又在文讚的那些應酬中做了那些事。
鄭天心原本憤怒的心在接觸到這些後,竟然緩緩地平靜了下來,若有所思。所以說,那屈湘雖然被文贊救了下來,而那文贊顯然是要奇貨可居,吊足了所有人的口味,然後再圖一把大的。
鄭天心當然相信這些事文贊做的出來,竟然連鄭皓元都被請來為這個新進的寵兒增名聲,可見文贊所謀不小。
鄭天心冷笑一聲,這樣最好,她的人怎麼能落到別人手裡。
……
端王忙著相看的事情,想了幾個地方,最後,端王還是決定在端王府小設一局,以家常便飯的名義,感謝幾位連日的辛苦。
這樣做,減少了鄭念如外出被發現的風險,況且相看一事此時還不能聲張,在哪裡都沒有在端王府安全。
端王特地安排了廚子,並從客棧調來兩個廚子。
客棧的管事來送廚子的時候,林大猶豫了片刻,還是留了下來,也並不著急,直到端王再次發現後在屋外的林大,有些意外。
“林大,還有事?”林大是管事的大兒子,自小在端王府長大,如今已經四十有餘,平日裡做事也十分謹慎。
“王爺,有件事,也不是一間大事,只是奴才想著還是向您稟報一聲。”林大慢慢地開口,當日客棧裡少了一個人的事情,他曾經親自端王稟報過,端王什麼也沒說,只是揮揮手讓他下去。
可是??事關郡主,林大還是多了一個心眼,讓人在街面上打聽打聽,人走了,又身無分文,自然會留下印記,不出兩天,林大就找到了那個失蹤的少年的所在,因牽扯著文家的事情,林大不敢怠慢。
“王爺還記得那位在客棧失蹤了的少年?”客棧早已經步入正軌,要忙的事情也不多,林大又從自己父親那裡直到一些關於郡主的脾氣,小心地揣摩著,有因那少年過分英俊的面容。
“什麼少年?”端王轉頭,那個銀河法師,念如不是帶在身邊嗎?他就看見了不止一次,況且,念如見他的時候都帶著,去別的地方又怎麼會不帶?
“郡主救回來的那位少年,生的極為俊俏,如今從客棧裡消失了,卻被文二少爺帶了回去。”林大簡單地說道,其實他還查到一些其他的東西,只是,有些訊息過於不真實,林大並沒有採用。
端王這才注意到林大的話,皺著眉頭問道。
“還有這樣一個人?”怎麼又何那文贊又有關係了?
“這位少年原是郡主從路上撿回來的,扔在客棧裡,就一直在客棧裡。奴才也問了客棧裡的人,從第一次郡主帶來之後,就一次也沒見過這少年,或許,郡主只是一時菩薩心腸,之後就忘了……”
“哼——”端王才不相信,若是一件兩件,他會相信這樣的話。
可是從南門宇,到文贊,又到這個陌生的少年,還有鄭皓元,還有那什麼法師,端王隱隱地察覺到自己的這個女兒有些地方與旁人不同,且是要命的不同。
他也曾仔細觀察過鄭念如,是否是年紀大了,有了小女兒自己的心思。
可是,慢慢的,端王發現,鄭念如極其淡漠的態度,隨便到無所謂,說是不在乎根本就是當成個玩意一般,該逗的時候逗逗,不高興地時候,要殺就殺的心思也沒少動過。
這那是一個正常的女兒家該有的心思。
“王爺,或許是奴才多心了,奴才也只是小心為上,萬一那少年身上有什麼,此時在別人手裡,那對我們王府,對郡主都不好。”
端王沉思片刻。
“此事讓本王好好想想,你做的不錯,這些事情交給你,本王才放心。這件事情你繼續查下去,查到的東西直接來向我稟報。”端王一邊說著,一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文贊此刻也在右春坊裡,明日的家宴,原本他沒有請文讚的意思,此時也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這少年的事情……
“林大,你來……”端王朝著林大招了招手,低聲在林大的耳邊說了幾句。
林大躬身退了出去,端王依舊讓人給陸刑則四人送了帖子。
文贊也收到了帖子,端王邀四人的訊息怎麼可能瞞得住他,只是,這位端王他不敢惹,更因為朝仁郡主的關係,他也不想惹。
此時突然收到端王的帖子,文贊一時難以接受,連拆帖子的手也是顫抖的。
只等看了兩行,文讚的面色已經蒼白,再看下去,文贊突然抬頭。
“來人啊。”
慶午立刻進了屋子,文贊一看進來的慶午,立刻將桌上的筆架扔了出去。
“你辦的好事,讓你查字音的訊息,你可查出來了?”慶午一聽,立刻跪了下來。
“主子喜怒,奴才並沒有查到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就是客棧裡溜出來的小廝,哪裡還有什麼身份。
文贊立刻又將毛筆都掃了下去。
“好一個沒什麼訊息,人家都要人要到頭上來了。”文贊將信扔在了慶午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