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書再多，終究比不上實踐。

這王安顯然是隻老狐狸，話說得漂漂亮亮，鍋還給林毅甩了回來。

林毅是來尋求合作的，卻讓一番言語，變成了這是他的職責，明著是王安在尋求他來提供解決淨天教之禍的策略，暗著卻為兩人的主從關係埋下了伏筆。

是個高手！

好在林毅心裡從來沒有輕視過這些古人。

論思想、見識，林毅自信凌駕於大多數古人之上，這是因為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接受過高等教育，古人一輩子體驗出的精華，可能在教科書上就是幾句話概括了。

有這種優勢當然自信，但論智慧，林毅是不敢驕傲的。

就像現在，王安也給他好好上了一課。

林毅雖然驚歎於老狐狸的難纏，也沒失了風度，既然對方問策，他便答道：“今敵暗我明，進退之間，皆由賊子一心，我等耗時耗力不說，還怕賊人避實就虛，如此形勢，唯有小敗大敗之分，斷無取勝之理。”

王安點點頭，表示認可林毅的話，王謙便問：“何為小敗，何為大敗？”

“小敗，便是淨天教只在城裡鬨鬧一番，引出騷亂，便就此收手，百姓受此侵擾，耽誤了秋收，使君收不上重稅，朝廷便要苛責，使君若要收稅，冬天餓死的又要多上許多，百姓必定抱怨使君。”

王謙這才想到，現在正是秋收時節，他爹說的也沒錯，可能明天后天，便會有人繼續勞作。

生活總是要繼續的，即便有危險，長沙城的人也不可能不飲不食，總歸是要做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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