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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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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天,阮秋平不僅在交易林裡參觀了最新型的人類科技產品,甚至還免費觀看了一場天庭版的城管砸攤販。

這段時間對人類產品的管控特別嚴。景陽一邊帶著辰海和阮秋平逃離現場,一邊解釋說,畢竟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人類相比神仙來說,有更長的發展時間和空間,即便他們沒有法術,只用科技,都快過得比神仙還要滋潤了。不少神仙都禁不住誘惑偷偷下了凡,覺得在凡間比在天庭更有趣,更有意思,所以天庭現在對凡間的管控是前所未有的嚴重,不光不讓售賣凡間的物件,還不讓下凡,司命和司姻的課程任務,現如今都是在凡機閣完成的,除了這個

景陽頓了一下,看了眼阮秋平,說,我還聽到有傳言說,再過些時日,封神前的下凡歷劫也要用其他方法取代了,你要歷封神劫的話,還是就趁這兩天趕緊下凡吧。

阮秋平搖了搖頭:不,我還要等著。

可是

他將自己的內丹換給了我,落得形神俱散的下場,我哪裡能拋下他獨自封神,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些復活歸位的苗頭了,我更要繼續等下去。況且我們說好了,要一起下凡的,他還要在凡間陪著我呢。阮秋平眉目之間盡是期盼。

阮秋平看了眼辰海手中的人類高科技,忽然便覺得,如果下次鬱桓出現,他能帶著鬱桓去凡間玩就好了。

鬱桓一定也很想知道凡間變成了什麼樣子。

但鬱桓下次出現會是在什麼時候呢?他下次出現,又會出現多長時間呢?

阮秋平不知道。

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每一天都充滿期盼。

.

鬱逢逢的記憶逐漸恢復了起來,它雖然經常維持著小姑娘的模樣,但偶爾,也會像原來一樣,變成一隻小鳥,站在那棵蘋果樹梢,眺望遠方,和阮秋平一樣等待著鬱桓回來。

她是祥瑞鳥,又是藉著鬱桓的氣運化的仙,所以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吉運的存在。

因此她經常會帶著阮秋平跑遍天上的每一個角落,去搜集人們的喜悅與快樂,去搜集世間的吉運與幸福,讓那根指骨凝聚更多的吉運,以乞求鬱桓能夠早日回來。

阮秋平在這一年裡,見到了很多神仙們開心快樂的臉龐,也展現出了很多笑臉,他從司命學院畢了業,和景陽一樣在凡機閣任了職,做了好多事情。

他和辰海景陽的關係又親近了些,也結識了新的朋友。

在除夕日之前,凡機閣放了假。

放假前,凡機閣組織了一次年會,參加年會的人有月老,也有司命,有辰海,也有景陽,有祈月,也有原來的同學,現在的同事。

有人給阮秋平敬了酒,有人搭了阮秋平的肩,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笑語連綿。

恍惚之間,曾經人人厭,人人棄,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日子宛若隔世。

把胳膊搭在阮秋平肩上的那人,正在醉醺醺地談論著往事,大著舌頭說阮秋平你當年當年還是黴神的時候,我可是,從來,從來都沒欺負過你啊!

這陰昀仙君當時確實是沒欺負過阮秋平,因為阮秋平一上課,他就要請假回家。

阮秋平把他那根沉甸甸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笑著說:那可真是太感謝你了。

那醉酒的陰昀仙君依舊在胡言亂語:其實我覺得吧,咱們這活好沒意思凡人,現在過得比我們滋潤多了,而且人人都不差錢,比我們神仙更像神仙現在人均年齡已經到了兩百歲嘿再過段時間豈不是要與我們神仙齊平了,俺們當神仙反而當的當的,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天庭還不讓咱下去!

阮秋平沒再聽陰昀繼續發牢騷,只是飲盡杯中剩下的果汁,和司命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開了。

走出身後那熱鬧非凡的宴會廳,阮秋平竟鬆了一口氣。

他原來最嚮往熱鬧,甚至覺得與人接觸都是奢侈與妄想,如今卻覺得這種場景實在是累人,並且認為,對於不相關的人來說,任何觸碰都毫無意義。

除夕日來臨前,阮秋平把鬱逢逢放在了阮家,然後像往常一樣,躲在山洞裡,等著這一天過去。

新年鐘聲響起的那一刻,無數煙花也應聲綻放。

阮秋平緊張地解下指骨上的紅線,將它捧在手心裡。

春節來了。

鬱桓也會再次出現嗎?

一分鐘,兩分鐘。

十分鐘過去了,阮秋平眼中的色彩漸漸暗淡了下來。

他有些失落地握緊指骨,並安慰自己說,也許是吉運積攢得不夠也許明年,也許後年鬱桓就又回來了。

就在這時,阮秋平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張緊急傳送符。

速來凡機閣。

阮秋平皺了皺眉,將指骨重新戴在脖頸上,瞬間移動去了凡機閣。

出了什麼事?阮秋平一邊踏進凡機閣的門,一邊問道。

凡間發生了混亂,怕是要出大事了。有一人答道。

阮秋平愣了一下:怎麼會?凡間這段時間不是發展得極為蓬勃向上嗎?甚至有不少仙人覺得人類的生活比仙人們還要來得舒適自在。

盛極必衰。司命一邊開啟凡機鏡,一邊道。

凡機鏡開啟的那一刻,整個屋子裡的時間流速都與人間變得相同,窗外雪花,幾乎都變成了靜止的速度。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凡機鏡上的內容吸引了進去。

阮秋平看清鏡中的場景,幾乎嚇得後退了一步。

大廈傾倒,巨輪覆滅,人們四處逃竄,硝煙瀰漫,炮火連天。

廢墟中的一個智慧手環正迴圈播放著新聞,女主播用慌亂的語氣說,有一顆小行星正脫離軌道向地球襲來,預計一個月後就會撞擊地球,並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可小行星還沒來,凡人們自己就先出了亂子。

每個國家每個人都在爭取進入太空基地的名額。

可名額有限,整個太空基地只能容納一千萬人。為了爭搶名額,整個世界就發生了混亂。

嘖,凡人的劣根性陰昀仙君嗤笑一聲。

阮秋平皺了皺眉,走向司命:司命仙君,我們現在是不是要立刻阻止戰爭,然後阻止小行星?

司命仙君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光憑我們幾個的力量,還做不了這麼多事。

阮秋平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整個屋子只來了寥寥數人。

凡機閣是一個掌管人間的大組織,裡面生了不少部門,可今天來的這幾個人中,卻只有司命署和司姻署的人,其他的,竟是一個也沒來。

這小行星,我們使用法力暫可拖緩,只是這戰爭,至少也得戰神到場才能制止。司命說。

司命眉頭緊鎖:你們先在這裡等著,不要亂動,我去面見玉帝。

阮秋平:對凡人來說,小行星還有半個月才會到,可對我們來說,卻只剩下兩個小時的時間即便這樣,你也要去嗎?要是來不及了怎麼辦?

開啟凡機鏡後,只有這個屋子的時間流速與凡間相同,司命要去面見玉帝,用的自然是天上的時間。

來不及也要去。司命嘆了口氣。

司命走後,阮秋平站在凡機鏡前,無力地看著災禍一寸寸蔓延。

他沒有辦法讓小行星停止撞擊,也沒有辦法阻止戰爭的爆發。

他所能做的,無非是站在凡機鏡面前,救一個凡人的性命,救兩個凡人的性命,救十個凡人的性命。

可這與已經死去的千千萬萬個人相比,微不足道。

即便這樣,祈月和陰昀還過來阻止他,說讓他不要擅自行動,在這裡靜候司命歸來。

阮秋平懶得搭理他們,用法術操縱著氣墊,接下幾個墜樓的孩子,並使用透明防護罩,阻止炮火襲擊這座幼兒園。

幸而此刻景陽和辰海推門走了進來,加入了阮秋平。

慢慢地,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進來。

整整三天三夜,他們用微不足道的法術,熄滅了數十顆覆蓋性極強的炸彈,並阻止了一顆原子彈的爆發。

他們還沒來得及歡呼,凡機鏡便自己關閉了。

窗外的雪花恢復了正常的流速。

就在這時,房門被開啟,司命走了進來。

他身後沒有戰神,沒有援兵,沒有任何人。

阮秋平心中隱隱產生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他道:司命,凡機鏡關了。

是我關的。司命揮揮手,眉目之間盡是倦意,各位仙君也可以離開了,今天春節,還把大家叫來,真不好意思。

眾人面面相覷。

為什麼?阮秋平問道,那些凡人怎麼辦?玉帝怎麼說?戰神呢?援兵呢?那些凡人們原先過得那麼自在,現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難道我們都不管嗎?

司命道沉默了半晌,只說了一句。

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這是天道。

阮秋平幾乎有些不可置信:所以,要放棄他們要讓他們全死光嗎?!

這些凡人們自在了太長時間!陰昀仙君聲音響亮,司命說得是對的,盛極必衰嘛,再不出點什麼事兒,都要騎到咱們神仙頭上了。這是自然規律,咱們也不該去強求,走了,走了!

他話音一落,便打著哈欠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們還是要按規矩做事吧。

上面的話,也不能不聽啊。

人類應該不會死絕吧,就算是死絕了,再過上幾萬年,就又演化出新的人種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不是。自然更替嘛。

就算不走,咱們留在這兒也沒用處呀!

好睏。

幾分鐘之內,這裡的人竟陸陸續續地全走了。

連剛剛那些陪著阮秋平一起在凡機鏡上施法術的神仙都走了大半。

不久,整個屋子只剩下司命,阮秋平,景陽和辰海。

就在這時,房門又被人開啟,一個剛剛離去的仙君又探出頭:司命,我爹還在凡間裡歷劫呢,這要是提前死了咋辦呢?還能正常封神不?

司命:不影響。

那就好!聽到了滿意的答案,那仙君又喜滋滋地離開了。

景陽辰海扯了下景陽的衣袖,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們趕緊走吧!司命轉過身子,脊背有些彎曲,以後也不用再來上班了。

辰海震驚地睜圓了眼睛:為什麼,我們被炒了嗎?

景陽敲了一下辰海的後腦勺,說:以後連凡人都沒了,咱們這凡機閣還有什麼用,當然不用來上班了。

辰海眨了眨眼:那那司命學院,司姻學院呢?

應該也沒有了。景陽說。

司命聲音沉緩:凡人並不會永遠消失,剛剛有一位仙君沒有說錯。即便人類全部滅亡了,再過上幾千幾萬年,他們便會重新出現,一切都會進入新的輪迴。

阮秋平:可我們還是放棄了這些億萬蒼生。

不是,我們只是順應天道,讓一切重新開始。

.

凡機閣的大門被重重關上。

阮秋平站在漆黑濃郁的夜裡,肩頭卻落滿了白色的雪。

他轉頭看向景陽和辰海,神色有些茫然:我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對。

景陽和辰海沒有說話,只是垂著眼,表情有些沉悶。

不遠處有人放了一個巨大的,明豔的煙火,將整個天地都映成了五彩的顏色。

阮秋平卻覺得夜色依舊又黑又冷。

就在這時,他胸前的指骨忽然發散出一股亮光,並緩緩漂浮了起來。

阮秋平怔怔地將那根指骨上的紅繩解下來,任由他浮在空中。

那根指骨越來越亮,周身無數的熒光朝它凝聚而去,似乎連天上的星月都掉下來,落成碎光環繞在它周圍,漸漸地,那光凝聚出人形,凝聚成骨架,凝聚成皮肉。

那些光漸漸散去的時候,一位身著白袍的男人便出現在了一片雪地裡。

他瞳孔比夜色還要濃郁,面板比月光還要皎潔,他唇間噙著一抹淺淡卻又溫情的笑意,輕聲喊著阮阮。

阮秋平緩緩睜圓了眼睛,剛剛縈繞在周身的蕭索氣息瞬間便褪了下去。

他眼睛裡緩緩盈滿了水氣,映著月光和焰火,顯得明亮無比,他奔跑著撲上去,幾乎將人撞得一個趔趄,他將頭埋在那人懷裡,聲音輕顫,帶著一些啞意:

鬱桓!

.

在一旁的景陽和辰海都驚得呆住了。

景陽一句話都說不出。

辰海則是震驚地大喊出了聲:原來鬱桓是這麼活的啊!!!

阮秋平這才意識到旁邊還有人正在圍觀。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從鬱桓的懷裡退了出來,抹了把有些溼潤的眼角。

怎麼了?鬱桓用指腹輕輕蹭了蹭阮秋平的眼角。

開心的。阮秋平笑著說。

鬱桓轉頭看了眼凡機閣緊鎖的大門:都已經這麼晚了,你們卻都出現在這裡,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阮秋平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垂著頭握著鬱桓的手,將凡間的事全盤托出。

離小行星撞擊地球還有多久?鬱桓問道。

阮秋平看了眼手錶,然後稍微在心裡換算了一下,說:還有一個小時零二十分鐘。

你有辦法嗎?阮秋平問道,司命都已經放棄了,而且他還把凡機閣鎖上了,凡機鏡也不能用。

對人類自發而成的戰爭我暫無對策,但是我知道掌管星宿的神君可以阻止那個小行星。

掌管星宿的是哪位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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