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像是把與蘇懷雅結識以來的種種都重新體驗了一遍，那些他深惡痛絕的回憶，像是潮水一樣說來就來，無法阻止。

腦子昏沉沉的，我睡了多久？

葉澤睜開眼睛，看見天邊已經浮起一抹黃紫色的晚霞。

我他娘直接睡到傍晚！？

葉澤一驚，爬起身來，看見周徑和正坐在別人家的墓堆上，拖著腮幫子一臉幽怨地看著這邊。

他抱著一個標本罐子，裡面赫然是一顆少女的人頭，她微微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樣，表情非常安詳。

葉澤都服了，走過去問他：“你怎麼不叫醒我？”

“不敢啊...這幾天都沒睡個好覺吧？”

葉澤沉吟幾秒，搖搖頭道：“開始吧。”

他從周徑和手裡接過標本罐子，在那之前有一隻閃爍黃色光芒的手指劃過，密封的豁口砰然開啟，是熟悉的解剖教室的氣味。

福爾馬林像是瀑布一樣飛快漏完，葉澤將女孩的頭顱從裡面抱出來，周徑和也適時抬起了棺材板。

他一臉認真地對葉澤道：“要是你失敗的話，我可是會哭出來的。”

葉澤輕輕呵笑。

“放心，就你這變態程度，我不失敗你也會哭出來，喜極而泣不比失望而哭強上百倍？”

周徑和笑道：“也許有一千倍。”

“操，我可不想看見一個大老爺們在我面前失聲痛哭。”

“別廢話了，開始吧。”

葉澤輕笑一聲，把頭顱放在棺材裡，十八年前它應該在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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