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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終點篇 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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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精神病院第二十三號患者經常跟人講這個故事。這個瘋子的年齡應該已經超過三十歲了,猛地一眼看上去卻顯得很年輕。他前半生的經歷——不,先不講這些事了。他一動不動的雙手抱膝,不時的望向窗外(鐵窗外,一棵掉光葉子的槲樹,椏杈伸向正在醞釀著下雪的天空),絮叨的向院長S博士和我講了這個故事。當然了,他也不是紋絲不動的。比如,講到“很是詫異”的時候,他就忽然往後仰了下臉……

我很有把握自己詳細記下了他說的所有話。假如有人看完我的筆記覺得不甚滿意,那麼請親自去東京市外××村的S精神病院找瘋子本人吧。面向顯得很年輕的二十三號患者一定會尊敬的點頭致意,讓你坐在那把沒有靠墊的椅子上。接著,面帶猶豫笑容的詳細的把這個故事跟你再說一遍。最後——我還清晰的記得他跟我們講完這個故事之後的臉色——他剛站起來就掄起拳頭,無論面對誰都惡語相向:“滾出去!壞蛋!你也是個愚蠢、多疑、色情、厚臉皮、傲慢、利己主義的畜生!滾出去!壞蛋!”

三年前的一個夏天,我和別人一樣,揹著行李,從上高地的溫泉旅館出發計劃攀登穗高山。眾所周知,要登頂穗高山,只有沿著梓川逆流而上這一條路。我曾經還攀登過槍嶽峰呢,穗高山更是易如反掌。因此,我沒帶什麼嚮導,獨自一人行攀爬在曉霧瀰漫的梓川峽谷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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