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我準備前往幽冥洞府的時候，神姬把我們剩餘之人給召集到了一起。

開了最後一個會議。

而會議的內容其實也很簡單。

那就是如今只剩下了兩條路擺在我們的面前。

第一條就是參與這次的旋渦之中。

第二條則是二進中陰界去投奔忘川。

當我得知忘川已經出來的時候，心中還是有很大波動的。

神姬道：“我長話短說。”

“小冰是天機大人的人，從小就是……”

“她獲得的是先知傳承，而這一切都是天機大人所安排的。”

神姬在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我說的。

她或許是知道我想要做些什麼。

但在眾人面前並沒有多說什麼。

而是看著楚生道：“楚生，文燕，你們離開之後，直接去找曹陽，他並沒有死……”

“當我知道小冰是天機大人的人的時候我，我也很驚訝，但念在往日情分的份上，小冰還是給我們所有人預知了一下未來……”

“雖然不明朗，但卻能在這換天的時刻保住你們的姓名……”

楚升道：“神姬大人，胖子他……？”

神姬搖頭：“胖子沒事，他有他的路……”

“我之所以不遠千里帶著你們趕回來就是為了讓胖子跟隨瑤瑤一起離開……”

“你們幾人身上都有故事，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把你們都留在聯盟的原因。”

“具體更多的我不能跟你們說太多，趁著現在還有時間，你們必須趕緊離開……”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留下，而留下的代價就是隨時準備好死亡……”

神姬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塊月牙形狀的金牌。

上面雕刻著的是龍，背面本來也有圖案，但卻被人為的給抹去了。

神姬道：“拿著這塊令牌，你們直接去天元城的渡亡司哪裡尋找哪裡的渡亡使，他會帶著你們見到不凡師父的……”

“以後你們就跟著她就行了……”

“那你呢？”楚升問道。

神姬抿嘴一笑道：“我自然有我要辦的事情……”

……

這一天註定是不眠之夜。

在我後來聽說的事情當中。

那一天不單單是神姬做出了猶如臨終遺言的安排。

六大聯盟全都做出了棄車保帥的策略。

而他們行動的時間與神姬完全一致。

當然也有選擇跟隨在天機身邊，站到最後一刻的人在。

但那些選擇‘背叛’的渡亡人則是在事情發酵的幾天後。

他們的屍體就陳列在總部廣場之上。

其中就有神姬的屍體……

而那個時候我則是進入到了總部最為神秘，也是整個聯盟都守著秘密的幽冥洞府之中。

我依然記得，神姬在我進入洞府之中的時候，把我跟小冰叫到了一起，說了一番發自肺腑的言語。

“小冰，不凡，我命不久矣，但我想跟你們說，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

“不凡，你也不要與小冰為敵，站在她的角度上來說，小冰做的沒錯……”

“不說別的，就單單說天機大人，他也不過是一枚人間棋子罷了……”

“有很多事情他其實也都無法左右……”

“小冰，希望你能在關鍵時刻保全不凡……”

“不凡天生妖體，生下來就被有心之人算計……”

……

在神姬的敘述當中，我才發現，原來從我出生開始，一切的一切都早已經是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了。

而小冰則是說道：“我最初的時候，並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但我想說的是，我在接受傳承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不能讓天機死……”

“最起碼他不能死在你的手裡，不凡哥哥……”

“我知道你跟某些人有交易，但天機誰都可以殺，只有你不可以……”

“你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我說的都是真的，有些人只是表面上對你好……”

“但有些人是真正對你好……”

“我只是不想你被有心人所利用罷了……”

小冰說完起身衝著神姬鞠躬道：“神姬大人，還記得我告訴你的那個畫面嗎？”

“你只有一線生機，是福是禍全憑造化……”

當我詢問小冰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時候。

小冰搖頭表示不知。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只是不想告訴我而已。

而這一切的秘密。

或者說是最終秘密中間的空白斷層，我在幽冥洞府之中找到了一些答案。

幽冥洞府，可以看成是兩個地方。

一個是幽冥，能通往冥界。

一個是洞府，一個曾經很厲害門派之人的洞府。

而這個門派所供奉陰山老祖，鬼力大王，一切與鬼有關，但卻虛無不存在的東西。

陰山派三個字是我從一面牆壁之上所看到。

陰山術法是專門馭鬼的一個門派。

曾經也輝煌過一段時間，只是因為此門派術法能隨時調遣陰兵，故被所有門派所圍攻。

後來才有了渡亡人的出現，其實我們更像是陰山派的一個分支的分支。

而在幽冥洞府的最深處，在哪通往幽冥的道路跟前攀西坐著一位滿頭白髮的中年男子。

我走到這裡的時候，男子緩緩的抬起了腦袋看著我。

隨後衝我微微一笑。

“你終於來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前方的白髮男子沉聲道：“我真的沒有想到，我會以這樣的面孔見到你……”

“更是沒有想到，原來高高在上的天機大人，一直都在我的身邊，更是引我上路之人。”

“或許我喊你天機大人有些不太合適，我還是覺得直接喊你司馬大人比較好。”

眼前的白髮男子，不是別人。

而是死了多時，我一心想要追查死因的司馬長風。

亦或者，司馬長風是天機的化身。

面對我的冷言冷語，天機並未生氣。

而是坐在地上看著我道：“你比我想象當中成長的要慢……”

“以前我一直以為這或許就是先天妖體的弊端……”

“所以把妖丹放入你的口中慢慢溫養……”

“但後來才發現，不是你天資愚笨，而是有人不想我這麼快的讓你進步……”

“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

“如果你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過來，我絕對不會反抗……”

“但你真的不想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嗎？”

“一個與妖丹有關的故事，一個與你外婆有關的故事？”

“亦或者是一個與冥王大人有關的故事……？”

“就算你不喜歡聽，你秘境空間之中的哪一位想必很感興趣吧？”

當天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猛然間睜大了眼睛。

而四周的空氣也在這一刻瞬間凝固了起來。

這種抽乾天地元氣的操作，我很早之前就見司馬長風使用過。

我一直以為只要成為渡亡使便能擁有這樣的能力。

但現在看來我是多麼的無知。

我的身體無法動彈分毫，天機這是讓我意識到自身與他有多大的差距。

但我的底牌肯定不是這些。

所以當天機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當我身體無法動彈的時候。

冷月如直接從我的秘境空間當中出現。

手中的黑金古刀則是直接朝著天機砍去。

“休得傷害大人……”

一聲低喝之聲傳出，以為身形佝僂之人出現擋在了天機的跟前。

“無名……”

我看到老人的時候，雖然意外，但卻也能接受。

畢竟司馬長風死了，無名消失了。

這搞了半天，一直都是他們主僕二人在拿我當猴耍。

想到這裡，我怒火膽邊生。

渾身上下的冥氣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那束縛者我的無形壓力在這一刻直接崩潰。

我雙手捏決，口中唸唸有詞。

伸手掏出皇甫長風留給我的東西朝著天機甩了出去。

面對我的石頭，天機自然是不屑一顧的。

但就在觸碰到石頭的剎那間，天機的臉色變了。

而在他臉色變了的同一時間，皇甫長風的狂笑聲傳了出來。

我看著陷入迷茫狀態的天機，心中低聲道：“皇甫長風，我能幫你的也只能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