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也是命。如同上一世，死也許是新的開始。死對小乞丐來說，也許是解脫。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強為之是運，順其自然是命。

舒凡從來不強求，不渴望。她不希望別人走進她，也不渴求得到什麼。空空而來，空空而去，是最好的結果。上一世太累，這一世就算到了現在，舒凡還是覺得累，那種壓抑心底的沉重睏倦似乎一直在她心底。得不到釋放的她不希望有人增加她的負擔，也不希望有人來承擔這份壓力，她一個人慢慢揹負，如果有一天，無法負重了，她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迴歸自然。

此番和風恬恬站在一起，風也輕柔，雲也自由，陽光正好，笑容燦爛，舒凡那壓抑的內心似乎裂開了一個缺口，風吹了進去，陽光也滲透了進來。

“混沌攤的老闆可一直說你是好人。”風恬恬可是聽趙老闆說了一晚舒凡的事蹟。

“我只是不想別人那麼痛苦，那樣會揭開我的傷疤。”舒凡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是好人，感動了別人，其實只是為了自己。

“我也覺得自己不好啊。”風恬恬可是知道自己和世家小姐的差距。

“我知道你好。”舒凡眼神很堅定。

“我們能不能不要討論好人不好人這樣的問題，是好是壞又怎樣，日子不都一樣過嗎？”風恬恬覺得她們的話題是不是太嚴肅了，在這風景如畫的地方說這些是不是太煞風景了。

“你說的對，不管別人怎麼說，自己開心就好，是好是壞隨自己的心就好。”舒凡也立刻釋然了。一直以這樣的標準生活，轉眼卻一定要說個好壞，真是魔障了。

古代的船都是生活工具，很難有閒散的船以供遊玩。豐縣沒有大河，船隻本來就很難見到。再說南湖山高路遠，很笨沒有人會將船弄上山。沒有船，舒凡和風恬恬也只能沿著湖岸走，遊玩一番。

走了一會之後，舒凡發現風恬恬捂著肚子，有點難受的樣子，舒凡詢問的時候風恬恬卻故作輕鬆的揮手說沒事。只是一會後，舒凡發現她又捂著肚子了。

“怎麼回事？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說？”舒凡眼神強勢的看著風恬恬。

風恬恬不看舒凡，眼神飄忽，就是不說話。

“怎麼了？是因為昨天王大川撞的嗎？”見風恬恬不理自己，舒凡只好軟了語氣。

“我，我只是餓了。”風恬恬極為不好意思的說。早上她吃了很多，現在這麼快餓了，舒凡會不會嫌棄。不知道為什麼，風恬恬就是想給舒凡給下好印象。

“是我疏忽了。”看了看日頭，舒凡知道是自己粗心了。時間接近正午，她們走了那麼遠的路，又爬了山，若是平常的大家閨秀可能早就累趴了，能不能上山，能不能動都是問題。風恬恬只是說自己餓了，表現已經很優秀了。

招呼遠遠落後兩人，給兩人獨處空間的香草上前，三人張羅起了午餐。香甜酥軟的南瓜餅，兩籠素菜包子十分清新爽口，兩碟素菜色澤鮮豔，味道極佳，牛肉香辣十足，十分有嚼勁，風恬恬吃得十分帶勁。除了因為路途遠，水壺裡的水已經涼了這點不是很滿意，風恬恬吃的很滿足。

舒凡帶了一小盅酒，怕菜太涼，暖暖胃。風恬恬雖然皮，卻沒有染上酒，所以就那麼一兩口，就暈紅了臉頰，眼眸就染上了星點醉意，迷迷濛濛水潤晶亮的眼睛，異常迷人。

“舒公子，我家小姐不能再喝了。”看著風恬恬醉意燻人的樣子，看著舒凡笑看著自家小姐，香草非常擔心的阻止。

怎麼辦？若是這個舒凡是個衣冠奇獸，想要在這荒郊野嶺對她家小姐做什麼，她該怎麼辦？此處荒涼，人煙稀少，半天不見一個人影，真是幹壞事的好地方。剛剛風恬恬眼裡美好的風景此刻在香草眼裡全都變成殺人越貨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香草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若是舒凡真要做點什麼，她是不是該替小姐承受，讓小姐有逃跑的時間？可是醉意濃濃的小姐還能逃走嗎？香草心裡萬分懊惱怎麼沒有阻止小姐和陌生男子到如此偏遠的地方，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才見第三面的她們確實不熟。

“此處山高風大，寒氣比鎮子上重，你要不要喝點酒，驅驅寒。”舒凡將酒壺遞給香草，被腦補過度的香草搖頭拒絕。看來這個舒凡真的不懷好意，還想將自己灌醉。香草決心，誓死保護小姐。

給嚷嚷著渴的風恬恬餵了點水，舒凡將最後一點菜的掃光，起身拍拍衣服，說到。

“走吧。”

“走？去哪裡？”香草將風恬恬護在了身後。

“下山回家。你家小姐醉了，這風景自然無法看了。”舒凡自然的回答。

“哦，哦，對，回家。”香草點頭，到了家小姐就安全了。

幾次扶著風恬恬都讓她跌倒後，香草無奈的望向舒凡，她根本弄不動喝醉了渾身癱軟的風恬恬。舒凡上前，將風恬恬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和香草一起架著她走。可是沒有力氣，沒有意識的風恬恬一步一步踉蹌，三步一跌倒，看得香草和舒凡心疼。

“你扶著你家小姐。”舒凡抓住風恬恬的胳膊將她扶正，對著香草做示範。在香草做好這樣的動作後，他上前，蹲在了風恬恬身前。

“小心一點，將她放在我背上，我揹她回去。”舒凡手後伸，示意香草將風恬恬扶到自己背上。

作者有話要說：

睡的早的親們，不要等，第二天看！

第14章 第14章 可能的人選

“可是……”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可是沒有那個男子會在女子面前這樣卑躬屈膝，這樣會被人嘲笑的。舒凡這番模樣，香草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趕快，你家小姐喝醉了，山上風大，耽擱下去勘定會著涼。再說，如果放任她這樣跌跌撞撞走下去，肯定渾身傷痕，這樣她該多麼的痛。”舒凡語氣裡滿是著急，說的全是關心風恬恬的話。如此誠懇的語氣，關懷的眼神，讓香草順從了舒凡的話。

舒公子可真是個正人君子，如此風度翩翩，如此溫文爾雅，如此善解人意，如此細心體貼，難怪會讓豐縣那麼多的女子傾心傷心，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人。香草看著前方身形纖細卻穩重挺拔的身影，暗暗的想，如此器宇不凡，風度翩翩的男子做小姐的夫婿，該是多好啊！

舒凡這一世吃好喝好，身體健康，但也只是健康而已。她本就纖細，此刻風恬恬伏在她身上，幾乎將她整個人覆蓋。纖細的身體承擔著和她一樣重的風恬恬，還是下山，那樣的重量和向下的衝勁，讓舒凡走得非常艱難。可是，舒凡沒有顫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下去。

風恬恬睡著了，老是沒有意識的亂動，不是要從背上跌下去就是死死箍住舒凡的脖子讓她無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