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在公司，而他的私人電話，總是很難打通。

果然將近一分鐘的音樂，也沒能等到他接聽，我憑著印象按了幾個數字，通了之後放在了耳邊。

很快，電話被接起，那頭傳來的是他的聲音。

是他辦公室的座機，原來我一直記得。

我說：“是我。”

我咳了咳補充：“我是顧檸。”

他嗯了聲，沒有驚訝地問：“什麼事？”

我繞了幾圈頭髮說：“我回來了，找了工作，下週一上班。”

他仍舊不鹹不淡地嗯了聲，問：“回來住嗎？”

“不回了。”我儘量把語氣放柔和：“在小柔家，離公司比較近，方便一些。”

他說：“也好，有需要給我電話。”他嗯了幾聲，又說：“明天回來吃飯。”

我回了聲好便被掛了電話。

每次和父親聯絡，總有做作業的感覺，報告完了就放下一件事。

忽然想起顧桐和我父親打電話的樣子，即使這個想，是我自己的想象，這個想象裡，我的父親很溫和，很溫柔，會關心她，會對她說好聽的話，而不是像對我那樣，冷漠死板。

太陽穴突突地跳動，都說女孩子的心思瞬息萬變，我想我大概也有這種缺點。

想了這事，竟然讓我有那麼點的討厭顧桐，這種心情似曾相識，從前無數次發生。

可討厭過後，卻又滋生了一股空虛感。

出國前，父親曾一棍子打到我的腿上，迫使我在他面前跪下，他那時該是氣極了，我生平第一次見他那樣，彷彿能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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