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十八樓的聲控燈突然亮了。
“小九爺。”
景召走在樓道里,手機在通電中,螢幕亮著,光把他的臉照得蒼白。
“查到了嗎?誰幹的?”
電話那頭的人說:“不是修彼德斯那邊的人,是維加蘭卡。”
景召猜中了,荷蘭子事件替兇手背了鍋,帕琪並不是因為那篇報道而喪命。
咔噠一聲,景召開了門。
屋裡亮著燈。
“回來了。”
是陸女士,她坐在沙發上,景河東站在她旁邊,是三堂會審的架勢。
景召把傘掛在門後,換了鞋進去:“爸,媽。”
“你還記得你有爸媽呀?”
陸女士看到微博上的新聞了,她偷偷抹過淚,眼眶通紅:“你上次出國,是不是就是去拍荷蘭子了?”
景召點頭。
“你就不能……”
就不能只當個平凡普通的攝影師?
陸女士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起身:“領領受傷了,我跟你爸現在要去醫院,你愛去不去。”
她掀翻抱枕,氣沖沖地衝出門去,啪地甩上門。
景河東寸步不離地跟著老婆。
“老婆,別難過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陸女士回頭,瞪1803的門:“就不該‘撿’他回來,弄得我天天擔驚受怕。”
陸女士也就說說,重來一次她還是會“撿”。
景召是陸女士“撿”來的,在車禍現場。
手術後他短暫失明,只聽得見聲音,第一個跟他說話的是陸女士。
“景召。”
陸女士知道景召的名字,因為認出了他食指內側的傷疤。她見過景召,在他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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