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提議很不錯,那就在後城先開設吧!”
輔國侯沙迪克*利亞德很是隨意的開口,同意了徐端靜的請求。
前幾個月從這個女人手裡拿走了鹽場經營,再加上今日他兒子悍勇的戰功。
這一點小小的請求怎麼會不同意?
徐端靜當即起身,領著兒子衝著臺上輔國侯拜謝著。
“謝輔國侯!”
“謝輔國侯!”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多少,就是雲光身為這次戰鬥的指揮者,彙報著戰後收穫了多少。
輔國侯府的大廳裡其他貴族,聽著雲光嘴裡的話,眼睛越發的光亮。
離開之際,雲光跟隨母親離開之際,倒是碰見了一個讓自己放在心底的人。
“見過阿米娜*利亞德翁主!”
......
阿米娜*利亞德衣服有些散亂,彷彿剛從誰人手裡掙扎出來一般。
親切的拉著雲光的雙手上下打量,口中也沒停下。
“後城還好吧!受傷的人嚴重嗎?需不需要醫師包紮,缺糧食嗎?缺藥草嗎?”
一連串的問話讓雲光有些懵,倆人之間的身份不允許他們有如此親近的表現,雖然倆人之間自稱是姐弟!
那也是自稱,根本沒人獲得其他人的認同。
雲光在母親有些玩味的眼神下,坦蕩蕩開口迴應。
“阿米娜姐姐,你安心,後城沒什麼大事,一切都平安無事!休整幾日完全無礙!而且這不是還有我呢嗎?能有什麼大事?難不成姐姐在質疑我的武藝?”
雲光的話讓阿米娜*利亞德鬆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昨日知道這個訊息,她一直出言派兵救援,對面這次的人數實在有些多。
可誰想到自己父親緊閉城門,竟然打算放棄了後城的這些人。
這個場面她遇見過,高昌西域長史府搬離之後,城外那裡的小村子就是這樣被破壞,那些無人收斂的屍首都是她帶著人安葬。
當時那個情況一直成了她心中的夢魘,哪怕到現在還是想不通車師當時的掌權者為什麼不派兵營救?
還以為這次要跟上次一樣,這才有了此前那副潑辣的模樣。
不知道想到什麼?阿米娜*利亞德悲哀的看著雲光。
“昨日我知道後城來了眾多遊牧韃靼,多次給父親大人出言相助,只是他們還是害怕,雲光你可...”
阿米娜*利亞德最後的話實在說不出口,誰讓她父親做的事,實在是太過於冷落拼殺將士的心。
這會兒只能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解釋,急的額頭上都冒起了香汗。
雲光燦爛一下,輕輕拍著阿米娜*利亞德的手背,安慰著她不要太過糾結。
“阿米娜姐姐,後城沒事的,車師城是重重之中,當然需要維穩,城外兵敗,那也只是我武藝不濟,怨不得旁...唔!”
“話不能這麼說,話不能這麼說!”
阿米娜*利亞德這會兒徹底急了,直接伸出玉手蓋住了雲光的嘴巴!
這一下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詫異,徐端靜也趕忙悄悄的捅了一下兒子的腰桿。
阿米娜*利亞德也似乎察覺了自己的舉止不妥,慌慌張張的放下手,臉上佈滿了紅暈。
雲光也故作鎮定,像個沒事人一樣,只不過耳朵徹底成了被燙過的模樣。
“阿米娜*姐姐,你安心,車師邊防我在一日,就絕不會讓遊牧韃靼南下!”
阿米娜*利亞德目送著徐端靜母子二人離開後,也在侍女的攙扶下,走出了這座侯府。
雲光離開車師城,帶領著此次押送戰俘的後城兵卒再次返回。
徐端靜坐在車架的邊沿,輕輕的開口詢問在前拉車的兒子。
“剛才在車師侯府是不是學到了些什麼?”
雲光皺著眉頭撓著頭髮,對於母親的話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車師侯府裡當時的那個場景,他怎麼能不知道。
還不是和在陳留雲家,家族聚會時一樣虛偽,每個人都藏著自己的小心思,臉上帶著假惺惺的笑容,這讓他很是厭煩。
每個人說話都是那麼假,可還要表現的其樂融融!
“小笨蛋,問你話呢!剛才是不是學到了些什麼?”
母親的逼問讓雲光才不情不願的開口應答。
“母親希望孩兒以後做事圓滑,做事打交道老成一些!”
雲光的話剛說出口,就被自己的母親頭上敲了一下!
“笨蛋!不是讓你學這個!這個不許學,忘掉!知道沒!”
雲光雙手捂著頭頂,揉著頭髮,眨巴著大眼睛!
“那母親要我學什麼,還讓我將剛才的忘掉!”
雲光疑惑的語氣剛問出,母親輕輕伸出手,捏著自己兒子有些冷冰冰的臉蛋。
一番以後成了雲家家訓的話從徐端靜口中傳了出來!
“不要變得圓滑,要變成星星,有稜有角,還會發光!知道了嗎?”
咧著嘴的雲光不知道何時放下了頭頂的手,嘟著的嘴咧著笑了開來,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嗯!!”
雲光很是開心,不光是母親剛才的話語,還有在車師府內和她的相遇。
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
“光兒,是不是要給娘解釋解釋,你和阿米娜*利亞德翁主是什麼關係啊?”
“額....娘,我說沒關係您信嗎?”
雲光有些僵硬的回頭,心虛的撓著頭髮。
不過轉念一想,好像真的沒啥關係啊!
............
車師輔國侯府,徐端靜前腳剛離開,那些貴族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在輔國侯沙迪克*利亞德帶領下,前往了戰俘所在地。
往常不是沒有見過遊牧韃靼,前幾年在車師邊境肆虐,這一年多,見到的反而都是屍體。
哪裡能像現在這般,成了他們的階下囚。
一行人像看貨物一般,對著這些戰俘評頭論足,指指點點!
商討著那個要自己拿走,回去好好**一番,成為手底下聽話的狗!
這些軟骨頭的車師貴族被遊牧韃靼騷擾了這麼久,能逮著這個變相報復的機會實在不多。
輔國侯沙迪克*利亞德也走在人群的最前方,打量著這些老老實實跪伏在地的遊牧韃靼。
不過當看到一個人的身影,他的瞳孔頓時微微收縮。
此時此刻,那個跪倒在地的遊牧韃靼,也對著他露出了令人膽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