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光扛著新得來的兵器,騎著馬出了城門。
回到城外村落裡的家。
輕手輕腳推門而入,原本不想讓母親聽見自己的動靜。
沒想到剛開啟一條門縫,就看到自己母親舉著書本靠近燭火,靜靜的看著。
“回來了,就進來吧!在門外探頭探腦個什麼!”
“嘿嘿...娘,這麼晚了您還不歇息嗎?”
“兒子負氣離家,誰家的娘還能安穩睡著!!”
徐端靜將書本放下,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緩緩關上的門戶。
對著兒子招招手,讓他來到自己身邊。
不過隨著兒子的接近,徐端靜敏銳的嗅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這小子怎麼了,怎麼還喝酒了啊!!
難道是叛逆期到了?
徐端靜心中猜疑,乖巧懂事的兒子,今天不光找了個藉口大晚上從自己這裡溜掉,還喝酒,這要是身上沒發生什麼事,她可一點都不信。
“兒子,來,陪娘說說話!”
雲光進門剛想去母親身邊,胖嘟嘟的追風就哼哧哼哧的跑了過來。
扒拉著他的褲腳,還時不時伸著舌頭舔著那杆長槊。
母親招呼自己過去,雲光當然聽見,今晚發洩一通,心中的煩悶之氣頓時消散不少。
“娘,怎麼了?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雲光坐在母親身邊,很是熟絡的為孃親捶著肩旁。
剛才走過來就發現了,母親一直揉著肩旁,想來應該是看書太久了。
“還問我有什麼煩心事?這要問你啊!你有什麼煩心事!”
“娘,我沒有...”
雲光當即否認,只不過由於心虛,說話聲音越來越低。
“還哄騙孃親,你可是我十月懷胎肚子裡掉出來的肉,你肚子裡彎彎繞繞我能不清楚?說吧,今晚因為什麼事喝酒了!”
徐端靜的詢問讓雲光緩緩靠在母親的肩頭,神情很是低落。
“娘,那個阿米娜*利亞德翁主要嫁人了!”
徐端靜聽聞這話,當即恍然大悟。
能讓自家兒子這個開朗少年在這個年紀變得憂鬱,患得患失,恐怕也就是情竇初開了!
兒子的話,沒讓徐端靜大發雷霆。
這玩意又不是洪水猛獸,成長的孩子們都會或多或少經歷的事,良好正確的開導,才不會讓自家兒子變得偏激。
有句話說得好,堵不如疏。
只不過徐端靜還是很心疼兒子。
情竇初開的年紀,遇到自己不應該掛念的少女,這場單戀,終歸是虎頭蛇尾。
徐端靜伸手摸著兒子的腦袋,安撫著兒子低落的情緒。
“娘,你說人生是什麼樣的呢?是不是十有八九不如意,才是人生呢?”
“傻孩子,誰能說清楚人生是什麼,娘也不知道呢!”
“娘也不知道啊!”
“是啊!娘又不是神,要是什麼都知道,早就帶著你這個傻兒子飛天遁地了!”
雲光親暱的貼著母親脖頸,藏住眼淚,只不過鼻子還是被堵塞的有些沉悶。
“孃親,你說什麼才是自由呢!我原本以為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才是自由,可今天才發現,那好像不是自由!”
“自由啊!你個小腦袋瓜怎麼會想到這個問題啊!”
“想到了就問唄!”
徐端靜伸手搭在兒子的後腦勺,輕輕的撫摸。
“你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那是孃親認為的自由!”
“孃親就會糊弄我,明明就加了一個字!”
雲光聽見母親的答案,噗嗤笑出聲來,不斷轉動著腦袋,和母親嬉鬧,似乎不滿意母親這個答案。
“孃親可沒糊弄你,等你長大了,就會慢慢明白的!”
“孃親,不騙人?”
“孃親何時騙過你?”
“嘻嘻,娘最好了!”
燈火閃動,這處小宅院裡溫馨且安寧。
人影晃動,笑聲緩緩瀰漫開來!
.................
“唔...頭疼!!!”
葉帆這邊睜開眼睛,腦袋的劇痛讓他不自覺的捂住額頭。
有些迷茫的張望了一下四周,神情頓時緊張。
慌忙轉頭四下觀看,還有抬手摸著自己身體。
“嚇死個人!!還好沒出事!”
葉帆察覺到自己身旁沒有和自己同床共枕的陌生女子,還有自己的衣物也沒有太過凌亂,頓時放下心來。
雖說出門在外,行商應酬不在少數,酒後亂性也大有存在。
可他葉帆不允許這樣,畢竟家中還有個等候自己歸來的常鈺。
不是他葉帆是個正人君子,愛妻顧家之人。
只是他自己心中有著獨屬於他的底線。
拄著額頭,回憶著昨夜的遭遇。
葉帆心情那叫一個鬱悶。
“沒想到竟然被擺了一道!這段時間太過安逸,連戒備之心都放鬆不少!失策!失策!”
記憶中僅剩的隻言片語,讓他很快理清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好在沒有說太多不應該說的話,這讓他放心不少。
“不過,到底是誰盯上了先生呢?”
葉帆離開花滿樓,走在路上暗自揣測。
察覺到身後有盯著自己的視線,葉帆回首,卻沒發現任何人影。
駐足盯著花滿樓的招牌,葉帆的眼睛緩緩眯了下來。
一個能在西域各地開啟的青樓,不過倒是和戲院差不多,除了裡面大多數是靚麗的女子之外,一般都是賣藝不賣身!
能在這個環境下做出如此另類的青樓,背後要是沒有人撐著,糊弄鬼呢!
行商往來之間,關於這個花滿樓的訊息則是來自精絕。
精絕!!!
葉帆翻著腦海中的記憶,似乎沒有發現和他們有生意往來啊!
出門行商,平常都是葉帆主動上門推銷雪花鹽。
可昨夜竟然是第一次別人主動。
事出反常必有妖,葉帆不敢耽擱,回到客棧,招呼手底下的行商隊伍,立刻動身起來。
這事他只能猜到個大概,想要知道為什麼要調差他們那輔國侯名義行商的人,他葉帆可猜不出個所以然。
這事還是回去通報先生,早點預防,免得突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