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他的樣子,你難不成覺得我會上當?”
“變成他?”第一席撫摸著自己的臉,準確來說,是喬巡的臉,“可別太以自己為中心了。並不是什麼人都想要算計你。你看到他的樣子,無非是此刻他在你心裡佔據著相當的地位而已。”
“什麼意思?”
“你不曾瞭解過你的對手。甚至,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呂小姐,這是自大且傲慢的。也許,太快的實力增長,讓你有點迷失了,覺得自己能解決一切。你從沒想過,到這裡來探索這件事會面臨著什麼。”
“所以,你到底是誰?”
第一席說,
“我不是誰,也沒有身份。把我看成一張空白的紙就好了,你在意我是什麼樣子,我就是什麼樣子。”他微微一笑,“或者說,我……是你的弱點。”
呂仙儀皺起眉。
她不太明白第一席所說的話有著什麼涵義。
空口道理?
立場闡述?
“我最恨你們這種謎語人。”
第一席搖頭,
“你跟幼兒園的小孩子講深奧的理科知識,在他們看來,你就是謎語人。你匱乏乾涸的知識,會讓你覺得我說的什麼話都是謎語。如果我是教導你的老師,那當然會用你能聽懂的話來表達,但可惜,沒有哪個學生會把老師鎖在監牢之中。”
他用“委婉”的話語,諷刺了不是他謎語人,而是呂仙儀無知。
呂仙儀皺著的眉頭反而散開了。她發覺自己的確有些失態,不夠冷靜。
第一席微笑著說:
“我們應該好好聊一聊才是。要知道,至始至終我們都沒有根本利益上的衝突。我能感覺到,你想探究的事情,跟我們正在做的事情,並無關係。放輕鬆,小傢伙。”
呂仙儀冷哼一聲,
“首先,你得換一張臉。”
第一席搖頭說: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啊。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沒有身份,我不是任何人,我甚至不是我自己。你所看到的,只是你自己最在意的。你在意著我這張臉所代表的人,那不就只能看到這張臉了嗎?”
有些繞。
呂仙儀問:
“沒有身份?”
“身份是一個人的存在性具象。你不妨問問齊格德,問問他,我此刻在他眼裡是什麼樣的。”
呂仙儀看向一旁的齊格德。
齊格德不等問,自答了,
“我敬愛著永生者,所以,我只能看到光中的身影。”
他沒有說謊,的確,此刻,第一席在他眼裡就是如同皮影戲剪影一般的存在。
“這是你的能力?”呂仙儀問。
第一席笑了笑,
“這是我的特性。極致的特性,孩子。”
極致的特性……
聽到這個,呂仙儀心中一驚。一般來說,每個進化者都有特性,而現在世界上能用極致的特性去形容的,只有……六階的半神。
第一席是半神?
呂仙儀如冰水灌入腦,即刻冷靜下來。
不,不能冒險。自己的創造力就是再強大,也終歸只是五階進化者,如何也不能跟半超越級的符文能量的對抗。
也是,至始至終,第一席都沒有受到監牢內部的壓力影響,已然說明了,ta實力深不可測。
第一席很有耐心。ta並不因為呂仙儀之前的冒犯而生氣,要找點場子什麼的,
“你對我的特性感興趣嗎?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聊聊,我不介意跟優秀的孩子講述有用的知識。”
好奇是的確好奇。
但呂仙儀很清醒。她始終明確自己的立場,不是跟第一二席他們一夥的。
“我喜歡自學。”呂仙儀拒絕。
“真是可惜啊。”第一席嘆息一聲,接著又笑道,“也沒關係。對這個不感興趣的話,還有另外一件事。”
呂仙儀稍稍蹙眉。
第一席說:
“你所關心的那件事。貴賓席的神秘氣息,你的至親,安漾女士的事情。”
他一下子就把安漾這個名字喊出來,讓呂仙儀心頭髮顫。
他認識我的母親?
“你……你怎麼知道!”呂仙儀咬牙問。
“你是在審問犯人嗎?”第一席微笑。
呂仙儀猶豫一下,然後將監牢解開。
在她眼裡,第一席的臉漸漸變得模糊不定起來。在喬巡與母親安漾之間來回切換。
第一席說:
“每個人心裡都有秘密。有的人能藏得很好很深,有的人卻很容易寫在臉上。呂仙儀小姐,你相較於一般的進化者,的確是非常出彩的,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但,你似乎不是很擅長處理私人的事情,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弱點。這些弱點,在你碰到比你更強的人的時候,就是失敗的疤痕。你的情感太過強烈,你的願望突出到就寫在雙眼之中,你……渴望見到自己的母親。”
呂仙儀瞳孔發顫,有種被徹底洞悉的感覺。
第一席繼續說:
“你對第二席和我並無多深的惡意,僅有的一點惡意,居然還是希望瞭解貴賓席更多,以及……看到我呈現出你所在意之人的臉。這是多麼的幼稚啊。”
呂仙儀不反駁,也不惱怒。
“但還好,你認識錯誤的速度非常快。”
呂仙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