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禎十一年,十月初五日,午時初,昌平東郊,宣府鎮勤王軍營地。
張誠坐在一個簡易的木凳上,他面前是那個韃虜包衣阿哈仍是躺在床上,張誠問著:“你叫甚名字,原籍何處?”
那包衣阿哈一隻眼睛瞪著,一隻眼睛包著,頭上更是纏繞著一圈圈的布條,看那樣子就如殭屍一般。
此刻聽見聲音,用力瞪著那一隻眼睛,努力想要看著眼前的人,卻總是模模糊糊的,無奈之下,掙扎著答道:“啊,韃子死了嗎?……死沒死……”
“死嘞,被你給咬斷喉嚨才死的。”張誠答著他的問話,又繼續問他道:“你原籍是何處?是哪一年被韃虜擄去的?”
突然間,那包衣阿哈僅餘的一隻左眼光芒大放,瞪視著張誠道:“俺是通州的,那年韃子來,就把俺擄著,俺有啥法子嘛,天殺的韃子,
俺都他孃的好好種地,好好幹活,怪俺麼,那鳥不拉屎的地兒啊,長出的糧食不夠,那怪俺麼?可憐俺媳婦,俺爹俺娘啊,還有俺那娃娃……才兩歲…哇………”
他仍是有些語無倫次的,只剩那一隻眼睛,仍死死望著帳篷頂,嘴裡兀自胡言亂語著。
出的帳篷,陳忠便貼著張誠的耳朵詢問道:“總爺,這廝已是神志不清,不若早些解決。”
“不急,先留著他,或有大用!”
張誠說完這番話,便昂起頭,看著那耀眼的太陽,只覺得仍是那般的耀眼,讓人無法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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