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這麼一說，沈重瀾也轉頭去看顧輕舟，烏溜溜的眼睛帶著不解。

“弟子今日在河流裡靜-坐，思考本心。”

寒冬時節，將近臘月，風雪悽悽，顧輕舟竟然在快結冰的河裡打坐。

他說得雲淡風輕，沈重瀾卻是止不住心頭酸澀的疼，卻要端住師尊的威嚴，“以後這般寒冷，就莫要去河裡受凍了，修煉也不急於一時。”

他現在很後悔今天把話說重了，內疚的情緒像是一把尖銳的劍，割得他五臟六腑都痛，“師尊，今日所言，皆是胡說八道，你不要往心裡去。”

顧輕舟執起他的手，像是有些自卑，只敢將沒有疤痕的那張臉輕輕湊近，“師尊莫要擔心，弟子身體很好，不會有事的。”

“只要是師尊說的話，都是對的。”

“師尊不會有錯。”

他那雙狹長的眼睛帶著感動的溼氣，無法遮掩的虔誠的愛意，溼漉漉的望著沈重瀾，很像是沈重瀾在現世養的一條小狗。

那是一條流浪狗，撿到的時候也是渾身都是傷疤。

每次他一回家，就能看到那條小黑狗，用這樣溼潤的眼神看著他，像是整個世界只有他。

沈重瀾被他這個萬丈深情的表情打得觸不及防，把手抽了回來，“以後切莫再這樣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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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金國稍作修整後便重新出發，顧輕舟得了那把聽雨，愛不釋手，每天的日常除了洗衣做飯燒菜掃地拖地，還特地勻出時間來擦拭那把劍。每次擦劍的時候那深情款款的樣子看得沈重瀾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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