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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肌膚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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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食堂吃飯,岑晏開啟這瓶雪碧,還多看了一眼瓶身確認不是“雷碧”之類的山寨。

華麟看到舔了舔嘴唇,嫉妒不已:“這鬼地方買瓶水都要跑十萬八千里,遲早早從哪搞來雪碧和冰棒的?”

“不知道。”岑晏已經累到不想講話,一百個標準的俯臥撐做下來真是去了大半條命。一回到宿舍,他就癱倒在床上回血。

華麟和田路不知道在倒騰什麼,進進出出跑了好多趟。

等岑晏眯了一會兒睜開眼,突然看見華麟,田路和薛家齊都恭恭敬敬跪在他床前。嚇得他立馬坐起來:“你們幹嘛?我還沒死。”

“不是跪你,是跪雨神。”薛家齊指了指他床旁邊的牆壁,上面不知幾時被貼了一張蕭敬騰的海報。

“噓。不要說話。要誠心。”華麟舉著三根中華煙,閉著眼睛正神神道道在祈禱:“天靈靈,地靈靈,雨神大人快顯靈!求您保佑我們軍訓期間天天下雨。條件簡陋,找不到香燭,以煙代香,還請您笑納。”

華麟拜完,鄭重其事地把三根菸插進一個空易拉罐瓶口。

“……”這群人是有多無聊。岑晏繞過他們去拿自己的熱水壺到熱水房打水。

“老大,快熄燈了!你還出去洗漱啊?”

“你們不去嗎?”剛剛這幾個人跑進跑出折騰“拜神”的事,多半是沒空去洗的。

“男子漢大丈夫,不需要每天都洗。”田路心安理得的穿著今天汗溼又風乾幾道的迷彩T恤鑽進被窩。

岑晏背過身朝他們揮揮手,道不同不相為謀。

訓練基地的熱水房是男女共用的,設在男女宿舍中間。

岑晏打完水往回走的時候,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姜芯披著一頭長髮,穿著短裙,踏著一雙小高跟走在戴教官身邊。兩人有說有笑,她不時地拍打他的肩膀嬌嗔幾句。

兩人走到一顆大樹下,此時女生寢室吹哨熄燈了。兩人便藉著黑暗,靠在樹邊接吻。

晚風習習,岑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中默唸非禮勿視,離開了現場。

“吹哨了,我要回寢室了。”姜芯這麼說戴教官才放開她的唇,但還依依不捨地抱著。

身旁的草叢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兩人被嚇得趕緊鬆開。戴教官到底當兵的,身手矯健,一個眨眼的時間已經不知藏身到何處。

一個人影從旁邊經過,看到傻愣在原地的姜芯:“誒。姜芯!這麼巧。你也還沒回寢室?”

“遲早早?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就是……剛從這路過要回寢室啊。”遲早早說話吞吞吐吐的,讓姜芯疑心她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但遲早早馬上反問:“那你又在這做什麼?還穿這麼漂亮。”

“我……看天氣涼快,出來散散步。”姜芯把頭髮挽到耳後,小心地試探:“你剛有看到別人嗎?”

“沒有啊。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遲早早是真的沒有看見,她全心全意關心著自己的“生意”有沒有敗露。哪裡注意這裡有兩個人在私會。

“沒有,我就是好像還聽到張晴蓓的聲音,所以多問了一句。”

兩人“各懷鬼胎”地一同回了寢室。

肖筱聽遲早早的話在床上休息了一下午沒有下床,此刻睡意全無,正在床上“攤煎餅”。

身邊的被褥突然陷下去一塊,是晚歸的遲早早一屁股坐了下來:“還沒睡吧?”

“嗯。”

“給你。”黑暗中,遲早早塞給她一包糖一樣的東西,小聲在她耳邊說:“我媽說喝了肚子就不痛了。”

肖筱藉手機的光線才看清楚是一包紅糖:“謝謝早早。多少錢?我拿給你。”

“不用了。當還你的可樂錢。”遲早早聲音一直壓得很低,肖筱猜大概是不想讓另兩個室友聽到吧。於是也把聲音放得很輕。

“你從哪買到的啊?”這裡四處荒山野嶺,他們唯一能買吃的地方在食堂。除了飯菜,食堂只賣礦泉水,還只有三餐的時候才開放。

“秘密。”遲早早說完三下五除二就爬上床去了,沒過兩分鐘又聽到她平緩的鼻息聲。真羨慕啊。

第二天是個比昨天更晴朗的大晴天,天空中萬里無雲,藍得讓人懷疑人生。岑晏看著華麟,彷彿在問你昨天的拜神有什麼用?

“等我再努把力就會下雨了!”華麟信誓旦旦地保證。

報數的時候又少了一個人。這次戴教官問都不問:“遲早早又去哪裡了!”

生活委員兼室友張晴蓓說:“她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

“我一定要上報給學校!軍訓三天遲到溜號,到處躲懶,她到底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了?”戴教官不知哪來的這麼大的火氣:“班長,去把她給我找回來!不然你也別回來了!”

“是!”岑晏也不知是倒了什麼黴,每天因為她的事捱罵。

女生寢室宿管老師說宿舍裡沒人,食堂現在沒開門,岑晏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她會去哪,只能在基地裡亂轉,結果在教官宿舍樓後面逮著了她。

她正搬著兩箱罐裝可樂艱難前行,兩個紙箱子壘起來幾乎擋住了她整張臉,只有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還在看路。

看到岑晏她就知道大事不好:“我就知道!戴教官又罵人了吧?都怪老牛今天來這麼晚。”

“你在幹什麼?”

“搬貨啊。”遲早早放下手裡的箱子,沒站穩還一個晃悠。整個人跟池塘裡撈上來的一樣,大汗淋漓。原本珠白色的面板才三天已經曬成小麥色,看上去整個人精瘦的。

“我偷偷告訴你,你別跟別人說。我跟基地後門的守門老頭合作,他每天運些零食飲料過來,我拿去倒賣賺點小錢。”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墮落街”長大的遲早早發現商機絕對是第一線。

“班上都沒人知道你在賣東西?”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賺錢也不會賺到同學身上。啊。你和華麟不一樣,我那時候不知道你們是同學。這些我都是在別的連偷偷賣的,可樂一罐5塊錢,瓶裝6塊,在這山腳旮旯也不算太貴吧?”遲早早把岑晏拖到一邊偷偷說:“咱們打個商量,你幫我打掩護別告訴老師。我以後賣貨的錢都分你一成。”

“一成?”

“那兩成!”

岑晏不回答,似乎仍不滿意。

“三成不能更多了!我來來回回搬貨找渠道銷售,還要分老牛一半。再分給你就不剩什麼了。我給你三成,但你要幫我搬貨。最近定飲料的特別多,我一個人搬太吃力了。”

不得不說,遲早早真是學談判的一塊好料子。那從市井中學來的講價本事無人能敵。

見岑晏不說話,她當他是預設。“幫我背一箱,搬去二操場。”

難怪每次休息時間,她就跑得不見人影。敢情是跑去賣水了,二操場離他們連所在的一操場隔了半個基地,還得先跑到老牛這來拿貨,這一來一回折騰得夠嗆。

遲早早蹲下身去搬箱子,一彎腰突然就覺得眼前一陣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後栽。

“欸。”岑晏下意識伸手去撈她,然而昨天做了一百個俯臥撐的副作用是現在手臂發軟,被帶著整個人眼看著也要一塊摔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岑晏收回了手。遲早早啪嘰一聲摔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歪頭看著始作俑者,岑晏逆光站在她面前,美好得就像電視劇裡走出來的男主角,但這個劇情發展不太對勁:“我看過的劇本里都不是這麼寫的!你不該接住我,或者三百六十度跟我摔在地上然後親到一起嗎?”

岑晏抱臂回了她三個字:“想得美。”

“你……你……報復心真強。”遲早早不是突然口吃,是真的被這烈日曬得說不出話來,聲音越來越小。

“這下才是真的一筆勾銷。”岑晏笑得開懷,勾腰向遲早早伸出手。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這麼開心,真好看啊。但當她想向他伸手的時候,只覺得頭暈目眩睜不開眼,暈倒前她嘴裡說出來的最後一句話是:“小氣鬼。”

“遲早早!遲早早!醒醒……”恍惚間,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那人站在逆光中,看不清臉。

遲早早夢見自己在騎驢,這驢一顛一顛的。她拿小皮鞭抽它讓它跑慢點,它生氣得回頭朝她臉上吐了一口口水。夢裡遲早早氣急了,這驢脖子怎麼還能伸這麼長呢?

遲早早不知道是被氣醒的,還是被驢的那口口水噴醒的。她以為她暈了很久,但醒來的時候,她還在岑晏背上,而且下雨了。“原來你就是那頭驢啊?”

“你醒了?馬上就到醫務室了。你堅持下。”

她發現岑晏把軍訓服外套脫下來罩在她頭上替她擋雨,而他自己全身都被打溼了。被雨淋溼的碎髮貼在頸間,雨水順著修長的脖頸流入了他的背。而她就隔著一層薄薄的迷彩T恤貼著他的背,她胸前甚至可以感受到雨水的溼潤。

少男少女的肌膚之親讓遲早早滿臉發燙。她想,我一定是發燒了。

“該死的華麟。”岑晏低低咒罵了一句。

“???”這關華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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