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閣躺在床上,依舊要從背後抱著易嵐才行。
易嵐沒掙扎,過了好一會兒,她轉過身來,頭貼在佟閣胸前。
“喲?轉性了?”
易嵐手指在他鎖骨上划著,“本來今天不應該是我去你們公司的。”
“什麼意思?”
“這些事不是我負責的,但是我跟教務主任說了好半天她才答應讓我來。”
佟閣摸著她的髮絲,“你這是想來找我?”
“我拋了一個硬幣,”她說,“正面,我就來找你,反面,我就不來。”
“然後呢?正面?”
“反面。”她喃喃道,“我馬上改了規則,叄局兩勝,然後又拋了一次,還是反面。”
佟閣沒說話,聽她繼續道,“但是我還是要來找你。”
“為什麼,不是叄局兩勝了?”
“即使手中的硬幣拋一百次反面,我心裡的硬幣始終都是正面。”
佟閣側臉吻在她的額頭,而後又向下吻著她的鼻樑、唇。
綿密而細長的吻在二人中間輾轉著。
狂熱性事之後的親吻往往是減少了慾望而增添了蜜意的,佟閣從未有過這樣動心的體驗。
賢者時間的他沒有變得冷靜,反而因為她的硬幣而陷入了更濃郁的情感中。
易嵐輕輕地將手環在他的腰間,兩個人的胴體比剛才更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就連心臟都在同一水平位置上。
吻了不知多久,他鬆開她,夜晚的房間無光,但他卻能將她看得清楚,撩開被他吻的黏貼在她臉頰上的髮絲,他用指肚撫著她的嘴唇,突然開口問,“你能不能離婚啊?”
易嵐聽到這話僵了一下,她沒接話。
佟閣也意識到他自己這番話的突兀,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去。
“我跟李言路結婚叄年了。”
佟閣更感到自己剛才那番話不自量力,他和易嵐剛睡過叄次,就想插足甚至破壞他們叄年的婚姻。
可易嵐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感到出乎意料。
“我跟李言路叄年的婚姻,但是我們倆卻不是真正的夫妻。”她躺在他懷裡,慢慢道,“我們倆是大學同學,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就喜歡他,你也見過他,又高、又帥的,我被他迷得七葷八素的,我想方設法、千方百計地接近他,都沒成功,反而是一次莫名其妙的聚會跟他認識了。後來...”
“後來你們就戀愛?然後結婚。”他以為是俗套的校園愛情故事。
“後來,我對他窮追不捨,他跟我攤牌了,他是gay。”
佟閣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可思議,“那你們還......”
“是不是難以置信。”她苦笑,“因為我傻。”她長嘆一口氣,“我在追他的時候曾經還許願,希望他是個gay,這樣他就不會喜歡任何一個女孩了,而且這也解釋了他為什麼不喜歡我。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跟我出櫃了。”說到這兒,易嵐無奈地笑了笑,“他是gay這件事當時只有我知道,他說願意跟我出櫃的原因是因為...覺得我是個好姑娘,不想看著我在他這棵歪脖樹下徒勞,我一度以為他在騙我,為了讓我死心,可是當我看到他和一個學弟接吻的時候我才明白,我是最傻的。”
“那你為什麼還會嫁給他?”
易嵐又是長嘆氣,“因為我蠢唄,開始我還痴心妄想掰直他,可是後來,我的愛就變味兒了,我只想佔有他,他是異性戀也好同性戀也好,甚至是無性戀獸性戀都好,我只要佔有他就可以了,我在他身邊就可以了,卻想不到這樣會讓自己更痛苦。”
佟閣聽到這裡,覺得難於理解,“你......”
“我當時真的特別偏執,因為我的偏執,我把自己送上這條路。”她翻身看著天花板,“畢業以後,他父母催他結婚,因為他父母是老來得子,而且特別傳統,所以,他壓力也特別大,我因為......”易嵐欲言又止,接著說,“總之,我父母也挺喜歡他的,而且...校草李言路,你知道我嫁給他的時候多少人羨慕的眼紅嗎,我那會兒被虛榮、嫉妒和佔有慾衝昏了頭,結婚了以後,我跟李言路談過,他父母想要我們趕快有個孩子,我父母也是,我...我也是,不僅僅是因為我特別喜歡孩子,而是我總覺得,說不定結了婚,有了孩子,他就變了,我可真是傻的沒邊兒了。李言路接受了我的提議,嘗試跟我做,可他對著我完全不行,後來有一次...”易嵐說到這兒,語氣有些低,苦笑著,“後來有一次,他說他喝了點酒,閉著眼強上的,事後他哭了好久,你知道嗎,他那天哭的讓我覺得好像是我強姦了他一樣。自從那以後,我們倆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佟閣終於明白為什麼李言路在易嵐家裡見到自己時那樣的從容,甚至還帶著八卦的笑,“所以你們倆就形式婚姻,各約各的炮?”
“沒有,他也不是那種亂來的,他跟學弟一直都是很穩定的感情。我跟李言路結婚的時候,學弟是他的伴郎,那天我們敬完酒以後我找不到他了,後來在一個角落裡看見他和學弟兩個人,學弟喝了酒,哭著說‘好羨慕嵐姐,能跟你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李言路就去摟著他,吻他。我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看著。其實...我更羨慕他,我以為結了婚、領了證,我就完全佔有李言路了,但其實不是,我才是第叄者...不對,我連第叄者都算不上,因為我從來都沒有進過李言路的心裡。”
“那你呢?”
“我?我什麼?”
“李言路有穩定的感情,那你呢?”
易嵐用手推了推佟閣的肩膀,“我可沒有,我一腔熱愛都給了李言路,卻撲了個大空,如果不是遇見你,我大概還在守活寡吃素。”
佟閣搖搖頭,“我不信。李言路那天一看見我就問你,‘炮友?’這擺明了不是常見到嗎?”
“你別胡亂揣測,只是...說來也巧,他前一段時間,大概是覺得對不住我,讓我出去找個炮友消解消解自己的寂寞,我讓他滾蛋。結果誰知道沒幾天就碰上你了,所以他以為我是聽了他的勸,開戒了。”
“所以你是嗎?”
“什麼?”
佟閣看著她,認真地問,“所以咱們倆第一次的時候,是因為你聽了他的勸了嗎?”
易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讓佟閣誤解了,她想解釋,但卻又不知道怎樣和他解釋,“只能說是天意吧,正好在這個時間段,你出現了。”
“也就是說,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的。”易嵐眼瞧著越描越黑,她開啟床頭燈,坐起身來,跨腿騎坐在佟閣的腰間表示她的認真,“你知道嗎,嫁給李言路的時候我就已經認準了,我這輩子所有的桃花都要被這個gay給擋在門外了,我也已經做好準備一輩子當尼姑了,即便是李言路再怎麼勸我出去約我都不會去的,哪怕我倆離婚,我也不會隨便去找野男人的。”她胳膊搭在佟閣的肩膀上,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但是佟閣,你不一樣。我見到你的第一面就被你吸引了,我這輩子除了追李言路以外,從來沒有對哪個男人這麼主動過。”
她話說的動聽又誠懇,佟閣被她的眼神灌的快醉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攬著她的腰,“以後的事情,現在我們不說。現在只要我們兩個人開心就好了,是不是?”
“嗯。”
“等會兒,你剛才說什麼?哪怕離婚也不隨便去找野男人?怎麼?我是野男人?”
“你不是嗎?你不就是我在燒烤攤上碰上的野男人嗎?”
“野生的一般勁兒都大。”他掐了掐她肚子上的肉,翻身又將她按在床上,“野生的一夜十次都是不夠的,中場休息完了,咱們繼續。”
“啊!!啊!戴套戴套這次一定戴套。”
“不是喜歡孩子嗎?送子觀音這不就來了嗎!”他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開始親吻。
易嵐攬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那等會兒別拔出來射了,射在最裡面,我生個孩子給你,用李言路的錢養你孩子。”
“那以後我就住你家隔壁,讓大家都說你家孩子長得像鄰居。”
-------------------------------
*本文中不戴套與gay做愛屬於高風險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