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雲希說不出話來了。
這觸及到她知識的盲點了。
腦部手術會導致腿部時好時壞?
其實她很不願意去相信這種事情。畢竟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她從來沒聽過誰的病情會是這副樣子的。
儘管她不是醫學生,但她是學調香的。調香涉及的知識面其實挺廣的,除了化學知識、植物知識以外,也有涉及微生物研究和醫學知識。
人體結構,人體在接觸到不同的藥物時會發生哪些反應,常見的病症什麼的,她也是知道的,但傅禹風這種情況,她真的聞所未聞。
“醫生說這只是暫時的,傅總會沒事的,無非就是多住幾天醫院。”陸宴釗寬慰簡雲希。
“嗯。”簡雲希點點頭。
醫生都說這種現象是有的,她也不可能去質疑醫生。
畢竟,在醫學領域,人家才是專業的。
陸宴釗便催促:“你快進去吧,免得傅總多想,要是他問起,你就說我們剛才在談合作的細節。”
“我明白。”簡雲希說。
陸宴釗點點頭,抬腕看錶,急道:“我得走了,傅總這邊,辛苦你了。”
說完,陸宴釗匆匆趕往電梯口。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桃花般的笑意,大哥缺德啊,一天天的,各種花樣百出的折騰,故意讓大嫂擔心他。
走出醫院大廳的時候,陸宴釗與一個女人擦肩而過,女人挑著下巴摸著並不明顯的肚子,一臉得意的神色,她正是孫慧珠。
陸宴釗完全忘了孫慧珠這號人物。
而孫慧珠,她沉浸在自己可能懷孕的喜悅裡,並沒有發現陸宴釗與她擦肩而過。
她打電話聯絡她的主治醫生:“杜醫生,我到了呢,現在是直接上來找你嗎?我自己用試紙測了,兩條槓呢,顏色可深了。”
……
簡雲希一回到病房,傅禹風就抬眸看向她,沉聲問:“是不是我腦子出了大問題?”
簡雲希嚇了一跳,立即解釋:“沒有,你別多想。”
“陸宴釗與你說了什麼?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傅禹風嚴肅的問。
簡雲希眸光微閃了一下,立即說:“不是的,我和陸總只是去談了一些合作的細節。你的腿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你昨天用腿過度了,今天你好好休息,過幾天你就好了,你別多想。”
傅禹風盯著簡雲希:“真的?”
“真的。”簡雲希保證的語氣說。
她其實也挺擔心的。傅禹風這樣的天之驕子,要是腿落下什麼問題,可讓他以後怎麼活?
要是他不好,她也內疚。總覺得是因為她,他才變成這樣。
傅禹風盯著簡雲希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臉色也漸漸的恢復如常,不像剛才那樣冷沉得可怕。
他起身柱拐。
簡雲希就急了:“你不能劇烈運動,你得休息一下。”
傅禹風堅持:“醫生早上過來的時候,讓我柱拐走動和按摩交替進行。”
簡雲希:“……”唉唉唉,這到底什麼病啊?真的太奇怪了。
她也知道腦部手術不是一般的手術,很多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後遺症。有的失憶,有的變成植物人長期昏迷不醒。有的落下殘疾,但是像傅禹風這樣時好時壞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
只能說,醫學領域太博大精深了,太多不同的情況了。
她還能怎麼辦呢?當然是聽醫生的。
她無奈的說:“傅總,你也不要操之過急,凡事慢慢來,醫生也說了,你的心情最重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有助於你康復的。”
“嗯。”傅禹風應聲。
但他還是堅持起身柱拐。
他右手打著石膏根本不能動,全靠左手的力度。
他左手一點也不靈活,這會兒用左手拿拐,也是十分的笨拙。
簡雲希無奈的走過去幫忙:“我幫你。”
她幫他把拐支好,又把他扶起來,讓他柱著拐。
雙腿“不靈活”的情況,又柱著單拐,身體很難平衡,傅禹風大半個身子都倚在簡雲希身上。
簡雲希無奈,只能咬牙撐著,任由傅禹風靠在她身上,還得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他打石膏的手。
就這樣扶著他,艱難的在病房裡活動著。
傅禹風靠在她身上,呼吸的熱氣她都能感覺到,每次感受到熱氣,她都覺得體溫在升高。
“你今天好香,用的什麼香水?”傅禹風突然側頭問。
簡雲希耳根通紅:“我沒有用香水。”
傅禹風你真的是絕了,現在都殘成這樣了,嘴巴能不能消停點?
“那就是體香。”傅禹風說。
簡雲希:“……”
傅禹風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簡雲希,今天晚上,你能不能陪著我?”
簡雲希立即拒絕:“我晚上有事。”
“怎麼腿越走越僵?”傅禹風說。
簡雲希就擔心:“是不是你太緊張了?要不然,你躺著休息放鬆一下?”
糾結猶豫了一下,她又說:“醫生說柱拐和按摩交替,我幫你按按?”
其實是覺得有點曖昧的,但是為了他能夠早點康復,她豁出去了,反正之前也幫他按過。
“嗯。”傅禹風應。
他眸子裡快速滑過一抹得逞的幽光。
簡雲希扶著傅禹風躺下,替他按大腿。
“簡雲希……”傅禹風聲音裡帶著一絲溫柔。
這樣的聲音最讓簡雲希難招架,她沉沉的應:“嗯。”
“以前,幫別人這樣摁過嗎?我說男人。”傅禹風問。
簡雲希的手就微微一頓,她立即說:“當然,我經常給我老公彼得按摩。”
傅禹風醋罈子就翻了:“也是這樣按的?”
“對。”簡雲希毫無所覺。
“膝蓋庠,幫我撓一下。”傅禹風說。
簡雲希依言給傅禹風撓了一下。
“往裡面一點。”傅禹風說。
簡雲希便往裡面一點。
“往上一點。”傅禹風說。
簡雲希便往上一點。
“再往上。”
簡雲希:“……”
可去你的吧,再往上,那已經是不能直視的地方了。
“我的腿,只有你一個人碰過。”傅禹風說,“以後,也只給你一個人碰。”
簡雲希:“……”
拉倒吧,就我一個人碰過,你兒子怎麼生出來的?
她恨不得立即脫口問路薇薇的事情,但她生生忍住了。她又不是他的誰,有什麼立場問這些?
“不信?”傅禹風挑眉看向簡雲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