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還是先請末公和魏大夫把把脈罷！”

鄧簡和魏留——“五柳長鬚”的名字，恰好是“柳”的諧音——把過了脈，醫囑是：何侯尚極虛弱，聽衛、李二女的“通報”已甚耗元神，再見人，不能超過一刻鐘；之後，就要歇息了。

綠珠一進來，何天就發覺自己的視力也在變好——隔著好幾米，就看得清她的容顏了。

一般的眼睛紅腫，一般的眼圈發暗，一般的鬢髮散亂，一般的……眸光明亮。

如無意外，這一個月，就是衛、李、綠，再加上雲英、雨娥，五個女子，日日夜夜，衣不解帶、目不交睫，同鄧、魏一起，將已入地獄的自己拉了出來。

不過，她的身契上寫著自己的名字，自己也沒有多餘的精力說不緊要的話，“謝”字就暫免了。

何天還不能高聲說話，李秀將自己的位子讓給了綠珠。

綠珠坐下，微微俯著身。

何天開口了，“趙王倫若得志……石季倫恐不能免難。”

綠珠萬想不到，他第一句，竟是這個話，目光一跳，面色微微發白了。

何天說的很慢，一個短句、一個短句的說：

“我說的‘得志’，是指，或者大權獨攬，或者……篡逆。”

旁邊的衛、李，亦目光一跳！

“目下，淮南王在，趙王還不能……為所欲為。”

“但，一山不容二虎，趙王……一定要去淮南王的。”

“一、二月之內，二王……必然火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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