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棟偷偷看他們,越看越覺得這氣氛實在怪異得要命,忍不住搖頭:“依我看,袁總這哪是給你弟弟挑女人,這簡直是要把你弟弟活活逼成心理ED啊。大庭廣眾這麼多人的,你弟弟又是個雛兒,換成是我我也害羞呀……袁騅,你確定那是你親弟弟?”
袁騅急了:“怎麼不是,不跟你說了嗎,DNA檢測做了三遍!進門時就兩遍,去年不知道抽什麼風又檢測了一遍,三次結果都一模一樣,絕對袁家的種,純的!”
袁城那個心腹副手突然轉過頭來,小心翼翼的對袁騅他們做了個“噓”的手勢。
袁騅立刻閉上嘴巴,打死也不說一個字了。
“不是你自己要上這裡來的。”袁城慢慢的重複了一遍,突然像是終於有點怒氣表現出來一般,抓著朗白肩頭的手一緊,“不是你自己要來的,難道是袁騅拿槍逼著你來的?”
“沒有,真的沒有,我沒有想到這麼多啊!”朗白眼底的水光幾乎要逼得人都沉在裡邊了,“爸爸我們回去吧,好不好?我聽你的話,不說了行不行?”
袁城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幾乎邊上人都覺得不對的時候,他才沉沉的哼了一聲,說:“你什麼都聽我的話那就好了。”
朗白一直被迫半側著身體,只能看到他的一隻手緊緊抓著沙發墊子,手指幾乎整個泛出了青白。袁城把他一隻手指一隻手指的扳下來,把沙發墊子遠遠扔到了一邊,然後才站起身,吩咐道:“既然白少說了回家,那咱們就回家去吧。”
他一直把小兒子半摟在懷裡,一直到他站起來的時候,靠近朗白的那半邊身體才露出來,只見手臂上赫然四道血紅髮紫的指甲印。
那是朗白下意識的掐著父親的手臂,這麼長時間抓出來的痕跡。
袁城竟然也一聲沒吭。
15、青花瓷茶碗
朗白起身的時候有些暈,他畢竟坐久了,又喝了酒,加之情緒激動,站起來的時候不免眼前黑了一下。邊上的保鏢立刻伸手要扶,卻突然只見袁城一轉身,一把緊緊抓住小兒子的手臂,直接就把朗白拉到自己身邊了。
朗白跌跌撞撞的,跟著他父親走出酒吧大門,身後保鏢肅立,酒吧經理等上下人等紛紛抹著冷汗恭送。身前的酒吧檯階之下已經等了四輛車,司機早就開啟門,恭候在邊上。
袁城不是個性喜繁奢的人,只要不是正事,他出門一般沒這麼大陣仗。這次來個酒吧就搞出這麼浩浩蕩蕩的排場來,又是荷槍實彈又是保鏢開道,真不知道他是做給誰看的。
朗白被袁城託著手臂,直接塞進打頭那輛捷豹裡。司機立刻關上他那邊的車門,還滿臉是笑的說了一句:“小公子睡一覺吧,一會兒就到了。”
朗白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司機立刻替他升起單向的防彈玻璃。
袁城把小兒子塞進了自己的車裡,這才轉過身,看到跟在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袁騅和王家棟。這時候酒吧裡的人都退回去了,邊上全是袁城自己身邊的手下,也沒什麼外人。袁城只冷冷的打量了大兒子一眼,緊接著抬腳就這麼狠狠踹了過去!
袁騅啊的一聲,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
袁城正當壯年,這一腳可半點沒留力,差點把袁騅這大小夥子給踹出一口血來。
邊上一時人人變色,但是愣就沒一個人敢扶,都在那杵著,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見痛得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的太子爺。
袁城居高臨下的看著袁騅,半晌才開口,問:“知道我為什麼踢你嗎?”
袁騅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過來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當著人面這麼難堪過,一時沒想開,梗著脖子說:“不知道!”
“不知道?”袁城氣得冷笑起來:“教唆親弟弟上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你還覺得你沒錯?”
袁騅一下子張口結舌的愣在那裡。不三不四的地方?袁騅自己從十幾歲開始起就沒把逛窯子當做一回事,再說袁城自己,他早年的情婦都夠開一個窯子的了!怎麼這會兒輪到朗白,就愣成“不三不四的地方”了?父親您老差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袁城在那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聲音冷冷的輕了下來:“——這還是我活著呢,要是我死了,你弟弟在你手上能有好日子過?!”
袁騅張了張口,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王家棟也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喘一聲,背上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這個時候突然袁城瞟了他一眼,那目光又寒又狠,王家棟當即一個激靈,就只聽袁城一字一頓地說:“幸虧你不是我兒子,我打不得你。你要是我兒子,我今天就掐死你!”
不僅僅是王家棟,連袁騅都一僵。
袁城卻不再多說,直接轉身上車,啪的一聲把車門重重甩上了。
按理說朗白應該是回他在中央花園的那棟公寓去的,但是袁城既然沒發話,又把他親手送上了自己的車,於是大家都知道小少爺今晚是回本家大宅去睡覺的了。
朗白雖然不知道太子爺就在離自己一車之隔的地方捱了打,但是一路上看袁城的臉色,簡直陰沉得能擰下水來。所有人都知道袁老大心情極度不好,車開了一路就愣沒一個人敢出聲,一直到下了車進了院子,朗白剛要轉身進房,卻突然被袁城叫住了:“阿白!”
朗白立刻停下腳步,輕輕的叫了聲爸爸。
袁城站在他面前,盯著小兒子低垂的側臉。他就這麼一聲不吭的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猛地把朗白扯過來,攔腰一抱直接扛起,緊接著大步走進了大門。
邊上幾個心腹手下都悚然變色,面面相覷的站在那裡。
只有老管家,愣了一下之後,猛地咳了一聲,低聲道:“各位都快回去吧!”
那幾個人還待著,站在那裡沒人敢動。
“哎呀!”老管家急了,“還愣著幹什麼?袁總教訓小公子,沒各位什麼事兒了!”
那幾個人這才如夢初醒,慌不迭的趕緊告辭出去。
其實袁城也沒怎麼下狠手教訓他小兒子。他把朗白扛到原先那個小臥室去,猛地把他往床上一摔。臥室的床雖然軟,但是這麼一下子摔下來,也足夠朗白七葷八素好半天的了。
還沒等朗白從床上坐起身來,袁城一個膝蓋跪在床上,把朗白圈在手臂裡,抵在了床頭。這個姿態讓朗白本能的覺得危險。他下意識抓住了父親一條手臂,剎那間的目光幾乎可以稱得上恐懼。
這個姿勢讓他回憶起那天的浴室,也是這樣強勢甚至逼迫的,從頭到尾袁城一顆釦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