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
王奕深吸一口氣,“……報告袁總,俄羅斯近代文學!”
“拿95式當教鞭?”
“啊?”王奕表情帶著真誠的驚異,“那是九五式?”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知道我是專業是學微型手槍的,狙擊步它實在是太大了!”
袁城冷冷的盯著他,盯得王奕腦門上汗珠嘩嘩的掉下來。足足過了好幾秒,才聽他低聲警告:“你要教就給我好好的教。”
王奕一哆嗦:“是是是。”
“要是讓我發現你把他往歪路上引,你就小心自己的腦袋!”
王奕摸了摸腦袋,打了個寒顫:“是是,一定!一定!”
袁城升上車窗,頭也不回的吩咐:“開車。”
汽車駛出去老遠,心腹司機從車後鏡裡偷偷看袁城的臉色。看了好幾眼,忍不住說:“王奕專門搞政治的,以前老爺子在的時候就說他是個人精。讓他去教小公子真的合適嗎?白少他小著呢……”
“不合適什麼?”袁城淡淡的道,“王奕這人精是在美國吃著牛肉喝著牛奶修煉出來的,朗白天生下來就是個精怪。王奕那修為,我還嫌他過幾年就不夠用了呢。”
晚上吃飯的時候,袁城坐在餐桌一頭,朗白坐在他身邊,神情乖巧自然彷彿白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袁城給他夾了個蝦子,問:“這兩天看了什麼書?”
“畫冊,歷史書,人物傳記。”
“哪些人的傳記?”
朗白頓了頓,說:“……戈爾巴喬夫。”
叮的一聲,他身後的老管家手一抖,把餐刀掉到大理石地面上去了。
“抱歉抱歉。”老管家急忙招呼人來收拾,又幹淨遞給朗白一把新餐刀。
袁城哈哈一笑,不以為意。朗白接過餐刀,手卻帶著肉眼很難發覺的微微的顫抖,一時沒能把蝦子頭切下來,倒是滋出去滿盤子的汁,差點濺到他自己的衣領上。
袁城無比自然的俯過身,一手抓住朗白的手,握著那把餐刀,穩穩的切下蝦子頭,又剝了殼,親自喂到朗白的嘴裡去。
父親握慣了槍的手指有著粗糙的繭,隔著餐巾,輕輕觸到了朗白柔軟的唇角。
“跟爸爸吃飯,你緊張什麼呢。”袁城坐回到座椅上,和藹的微笑著。
朗白垂下長長的眼睫,似乎也帶著溫順而羞澀的笑意:“是,爸爸。”
父子倆一來一回自然無比,就像普天下最慈愛的父親,以及最單純的孩子那樣。
就彷彿天倫美滿、其樂融融,跟真的一樣。
5、夢中的婚禮
時間一晃來到秋天,袁城的三十九歲生日就要到了。
一般家庭裡父親的生日可能是和孩子一起度過,一家人團坐在有著蛋糕和禮物的餐桌邊上,唱著生日歌,快快樂樂享受一個溫馨的晚上。
不過在袁城看來那純屬浪費時間。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考慮,他生日宴會的邀請名單堪稱軍火業各方勢力的集合列表,誰是朋友,誰是敵人,誰需要聯絡感情,誰即將成為被袁家放棄的棋子,在這張列表上標的清清楚楚,只等來年秋後算賬一併解決。
今年的生日晚會被袁城交給袁騅去操辦。大兒子長到十八歲,該是幹活的年齡了。
宴會那天下午,袁家那座廣闊花園的大門緩緩開啟,遠道而來的客人端坐在黑色的車列中,徐徐駛進袁家巍峨的主宅。所有來客在大門口經過兩次金屬檢測,除去女士們華貴的金銀首飾之外,任何金屬製品都帶不進袁家的門。
袁騅親自帶人在大廳中迎接貴賓。樂隊在室內小型舞臺上演奏,巨大的水晶吊燈彷彿夜空中漫天的星斗,大理石地板光可鑑人,遠遠望去就好像放大了無數倍的鑽石切面。
袁城站在後臺的監視臺前,眼前是十六個四乘四的小型監視螢幕,多角度多方位的展現大廳所有角落,連一隻螞蟻都不放過。
從這裡不僅能監視每一個來賓,還能看到袁騅的一舉一動。說實在話,袁城對這位太子爺的表現還是有點好奇的。
老管家接了個電話,然後快步走來:“袁先生。”
“怎麼?”
“白少打內線電話找您。”
袁城把電話接過來,“阿白?”
“爸爸,是我!我在大廳樓上等您,過來一下好嗎?”
年邁的管家咳了一聲,低聲道:“袁先生,大少爺剛才讓人過來請您,正式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輕重緩急呀袁先生!”
朗白在電話那邊似乎聽到了什麼:“爸爸?”
“乖,先在那裡等我,我一會兒再上去。”
朗白好像還想說什麼,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袁城加重了語氣:“阿白,聽話。”
朗白沉默了一下,“……是。”然後輕輕掛上了電話。
袁城的三十九歲生日晚宴分為幾個部分,開頭致辭,切蛋糕,和袁家幾個密切合作的供貨商以及政府官員會談,然後面見幾個世代為袁家服務的底下家族,最後公佈幾個來年的重要發展計劃,在一片歌舞祥和的氣氛中共進晚餐,最後袁騅出面送走客人。
袁城本來是打算致完辭就上樓去找他的小兒子的,但是袁騅畢竟第一次主持這樣重要的活動,免不了有些手忙腳亂,幾個細微的流程也沒有搞清楚。袁城致完辭之後本來是有幾分鐘空閒的,但是今年出了個小差錯,他剛剛從臺上走下來,就立刻被幾個政府的重要官員拉走喝酒去了。
袁家這樣重要的場合跟他十四歲小兒子的生日禮物相比,輕重緩急一眼就能分出來。袁城本來還記得朗白在樓上等著他,結果一忙起來就忘了。
除了他之外,袁家不會有人能在這種時候想起那個私生的小公子。朗白沒有被記在袁家的家譜裡,他甚至沒有被冠上袁這個姓。
袁城平時寵他這誰都知道,但是袁家正式的場合裡,他在或者不在,都不影響大局。
晚宴一直持續到深夜。最後一個客人終於離開了袁家的大門,袁騅精疲力盡的扯掉領帶:“孃的,可累死我了。”
袁城點點頭表示讚許,然後掉過頭準備回去休息。
突然他動作猛地一頓。
“父親,怎麼了?”
“你弟弟呢?”袁城的聲音彷彿繃得很緊,“阿白他人呢?”
袁騅一愣:“……啊?阿、阿白呢?”他扭頭去大聲問手下:“我們家白少呢?”
話音未落,袁城拔腿就往外走,把迎面跑來的手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