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算是給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爭到一筆鉅款。然而多少錢能挽回一條鮮活生命?
此前,母親住院恢復期間,孟小北孟小京回家一趟,整理父母的東西。
大屋酒櫃上,擺有孟建民一張黑白相,兩隻香燭。孟建民年輕時英俊端正,雙眼極有神。經大姑提醒,頭七當晚,兩兄弟在他們大院門外,大馬路的路口處,燒了一盆紙錢,算是燒七。
孟小北從衣櫃裡給他媽媽收拾出一些衣物和日用品,準備帶去醫院。
聶卉一直安慰著男朋友。女孩安慰人的方式,大抵就是哭,掉眼淚,柔情攻勢。由這種方式來減輕另一方情緒上心靈上的痛苦,也不失為一種有效方法。
然而少棠不能也哭。少棠和孟小北兩人自始至終沒有互相說話,就埋頭收拾東西。
孟小京側身坐在他們家窗臺上,眼望遠處一片空曠開闊地帶,發呆片刻,轉過頭道:“孟小北,爸爸這麼多年永遠還是更疼你。”
孟小京逆光的身形在窗前化作一叢剪影,眼睛黝黑,說:“爸爸就是沒有等我,沒理我,他最後心裡最惦記的人是你。”
孟小北彷彿就是從那一年,經歷了這許多事,性格變內向穩重很多,說話口氣都變了,一下子長大。
他天生不是那種多愁善感自怨自艾的人,不會過度自躪苛責放逐人生。他不會認命,他從來都是遇挫折而更強,他可以活得很好。
孟小北往北京給祁亮打了個長途,在電話裡說:“亮亮,沒事,我問問你怎樣,好好過日子,別再晃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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