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大口喝水的聲音,“唰唰唰……”紙張反覆翻頁的聲音,“噠噠噠……”筆頭不斷敲擊桌面的聲音,“嚓嚓……”黑色皮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
仔細聽,這些聲音是有規律有節奏的,就像是在表演一場打擊樂,讓每個人同樣焦躁的心情與不耐煩的情緒浮現在樂曲波動的音節裡。
安靜的會議室內,四位中青年男性並排端坐一聲不吭,幾束光透過玻璃扇窗照射進來,恰好打在最中間的單座位置,而陽光之下則是人和座椅拉長的影子。
敵不動我不動,林恩正襟危坐保持優雅,她目無畏怯地直視長桌後坐著的幾位議審員,小心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有時會用好奇警惕的眼神偷瞄林恩幾次,更多的動作是挽起袖口看手錶,偶爾也會瞟幾眼旁邊的門,像是在等待重要人物的到來。
直到整點的鐘聲響起,大門被拉開,一位身穿運動服頭戴鴨舌帽的老人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四名議審員“咻——”的一下立刻起身讓位,和緊隨其後兩位秘書一樣的人物一同站到了後面,林恩見狀出於禮節也站了起來。
這位老人一坐下來先是扭頭看了下時鐘,慶幸時間剛剛好,露出滿意的微笑;隨後清清喉嚨習慣性地抹了兩下花白的一字胡,端起面前的水杯也不管是誰的,直接把剩餘的半杯水全部喝光了,舒服地長哈一口氣後,便拿起桌上的資料隨便翻了幾頁扔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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