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艙門傳來開啟的響聲。
“嗨,你的傷不嚴重吧?”
走進來的女人問了他一句,走到鏡子前毫不避諱地脫去上衣,露出只穿著黑背心的豐盈健美的上半身,對著鏡子將那隻機械制的模擬左臂取下來,臂膀上就剩下一個光滑平整的圓形橫截面。
這是十五年前那次曠日持久的世界性戰爭留給她的光榮“紀念”。
與這粗糲醜陋的疤痕形成鮮明對比的,女人的脊背上刺有一隻形態優美的、振翅高歌的夜鶯,但卻標示著不光彩的往事。
與沙耶羅一樣,她是在監獄裡長大的,他們都是罪犯的子女,童年比沒有父母照顧的孤兒們過得更加艱難。日日夜夜目睹血腥的互相殘殺,以老鼠甚至人屍充飢,遭受虐待更是家常便飯。
興許就是因為這個,沙耶羅會對當時飽受欺凌的自己關懷備至吧……
他忍不住失禮地盯了她一小會,才意識到自己什麼也沒穿,連忙套上衣服。
“你在看什麼?”鏡子裡冷豔的臉微微側過來,“我的臉上長著密碼嗎?”
“假如密碼有這麼賞心悅目,我一定給我的電腦上十層開機鎖。”青年的臉色還很蒼白,但並不妨礙他思維依舊敏捷,從善如流地接過了話。
“誰不知道他的開機密碼是沙耶羅的二進位制寫法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拖得老長。安藤像磕了藥一樣搖頭晃腦地走了進來,利索的將衣服脫下,躺進醫療艙裡進行紫外線消毒,神態卻悠然自得,像在露天泳池曬日光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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