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小心翼翼的看了南柯一眼。

這個一生桀驁不馴的男人穿著黑色西裝，胸口放著精緻的紫羅蘭方巾，頭髮梳的一絲不苟。

他看著臺上擁吻的新人，眼尾泛紅，眼眶中像是閃爍著碎冰一般晶瑩。

他驀的想起沈暮和霍雲驍決裂的那一天，他帶著沈暮回到那個秘密基地，沈暮和褚酒酒喝得爛醉如泥，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以為他是有機會的。

那一晚，沈暮倚在落地窗前，窗外傾盆暴雨，她醉醺醺的，又哭又笑的問，你是誰啊？

我啊？

我是你出生三天時將你撿回家的少年。

我是十歲時在訓練場是為你出氣的兄長。

我是十五歲時在山上飛奔接住你的騎士。

我是十八歲時拉著你泡賭局的狐朋狗友。

我是二十二歲時為你報仇雪恨的死神。

我是——在這場盛世婚禮上紅著眼祝你百年好合的敗狗。

南柯手中握著香檳，對著臺上擁吻的新人遙遙舉杯，聲音微顫。

“大哥大嫂，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羅剎抿著唇，攥著拳，垂頭站在南柯身邊，頭一次覺得心裡比捱了子彈都要疼。

南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走吧。”

兩人在熱鬧的人群中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婚禮現場，安靜的下了山。

他已經看到了他的女孩嫁人，從今往後，就再也不會提過往，再也不會想過往。

你要歲歲平安，哪怕不是在我身邊。

……

霍雲驍懷中擁著沈暮，手中握著香檳，說道：“這世上總有一個人願意包容我的所有，原諒我的錯誤，理解我的選擇，世間種種艱難，可有一人溫暖如陽光，是我的幸運，現在，我請各位舉杯，敬我美麗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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