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緩緩蹲下神，保持著與歐隨視線持平的姿勢。

“歐隨，看著我。”

歐隨搖搖頭：“不，嫂子，我說了我沒事了，抱歉，我不該碰那些東西的，現在沒事了。”

他又說：“我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已經沒有再笑了，謝謝你拉住了我，可現在我想自己待一會，行嗎？”

他頓了頓，聲音微弱：“求你了。”

沈暮將手術刀擦乾，放回了歐隨的枕頭下面。

“好，你自己待一會，我不打擾你。”

沈暮走出了病房，在走廊裡來回溜達。

她不再往拐角那邊的低溫儲藏室走，只是守在病房門口，不敢走遠。

沈暮沒有將門關嚴實，擔心歐隨有什麼突發狀況。

可病房裡很安靜，沈暮甚至覺得，歐隨已經睡著了。

可沒人看見，歐隨縮在那張小小的摺疊床上，緊緊地攥著拳頭抵在胸口，像是在抵禦什麼劇痛的煎熬。

鮮血從手心一滴一滴的落下來，他的眼淚也跟著砸下來。

血淚和在一起，歐隨的肩膀微微顫抖，像是看見了血淚中的女孩。

只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他就抓住她了。

他剛才……幾乎已經看見她的模樣了。

如果不是沈暮給了他一刀，如果不是歐瑾這些年死死地拉住他，他真想就這樣墮落下去。

只要能見她一面，哪怕墮入地獄，也是心甘情願。

一個小時以後，歐隨拉開門走了出來。

沈暮對上他的眼睛，確定歐隨已經沒事了，才問：“還要去配藥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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