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茵還未上《少女訓練營》出道之前,就已經是個微博有十幾萬粉的大V博主,小女生都喜歡化妝曬自拍,分享旅行美照和美食,偶爾也弄弄吃播、行李開箱什麼的,但直播的開箱她都是有提前準備,並且整理好,這次竟然如此突然,還是在綜藝節目裡。
她有點欲哭無淚,男人視線落在她朦朧的眼睛上,低聲問:“怎麼了?”
“沒怎麼?”邢茵輕咳了兩聲,“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都行。”
“那我先問你,你平時會整理行李嗎?”
“會。”
“會?”
邢茵有些驚訝,她認識那麼多男生,都是舞臺光鮮靚麗,背地裡不愛收拾髒兮兮的,聽到這個“會”字,難免有些羞愧。
“很奇怪?”男人歪著頭問,“可能處女座的人都有點潔癖。”
“原來你是處女座的呀?”邢茵故作鎮定,“沒有很奇怪,就是想給你打個預防針,免得你待會兒太驚訝......”
“我為什麼會驚訝?”丁和煦謙遜一笑,願聞其詳。
“嗯......就是,也不知道怎麼說。”邢茵小心試探地開口,“打個比方吧,如果我現在在你心裡是50分的話,看完我的行李箱,可能會變成5分。”
男人餘光瞄了前面的藕粉色小行李箱一眼,大概瞭解了裡面是個怎麼樣的情況,“嗯”了一聲,彷彿對這件事興趣不大,長腿敞開,坐在沙發的另一側撐著下巴看著她,“所以,你怎麼知道你現在在我心裡只有50分?”
“啊?”邢茵抬眸,“難道50也沒有嗎?”
......她以為這已經很低了。
“我在三個人之中選了你,你說你只有50分,那意思是......別人50都沒有?”
邢茵:“......”
“自信一點。”丁和煦沒再看她,將行李箱扯過來,“先開我的。”
丁和煦大大方方地將箱子開啟,一些東西拿出來,放在客廳或者房間裡,果然是整整齊齊,沒有半點兒髒亂的痕跡,一些隨身衣物,健身的小零件器材,幾本關於音樂的書和筆記本,以及外帶的一個吉他,就沒了。
他所帶的東西特別附和他自身的人設——一個創作音樂才子。
輪到邢茵開箱了,邢茵嚥了嚥唾沫,遲遲沒有動作,猶豫地將行李箱打橫放在地上,手指輕輕撥弄拉鍊,弄出絲絲細響。
“前輩......”
“怎麼了?”丁和煦挑眉看她,“裡面是有——”
他還沒說完話,女孩兒已經快速截住,搶了他的話茬:“沒有,裡面什麼奇怪的也沒有!你別亂想其他東西!”
他笑:“我沒亂想啊。你倒是開啊......”
“我會開的。”邢茵篤定地說,“前輩,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丁和煦:?
邢茵湊過去他耳邊,用手捂住收音器,跟他說了句悄悄話,其實就是想讓他站中間一點,幫她擋一下掛在牆壁上的攝像機,然後閉眼一分鐘,就一分鐘而已。
丁和煦沒拒絕,站過去,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機器,自願閉上眼。
邢茵皺起眉,怕他偷看,但一分鐘時間有限,她只能快速開啟行李箱,憑藉以往亂扔亂塞的生活經驗,將表面不太方面公開以及某些貼身衣物放好,一分鐘時間到,丁和煦睜開眼時,還能看到她焦頭爛額地將一包裝著粉嫩嫩小少女貼身衣物的收納袋塞到最裡面的地方。
他乾咳兩聲:“這個環節,節目組會打馬賽克的,放心。”
“真的嗎?”邢茵感覺有點沒臉,“那真的太好了。”
在公寓住下的第一晚,兩人整理東西倒騰了很久,廚房的鍋碗都是新的,不能立即拿來用,便叫了個外賣,圍在客廳的茶几上吃。
商家貼心地搭了兩個白米飯,邢茵掰開筷子,盯著米飯看了兩眼,“你吃的飯多嗎?男人吃的應該都挺多的吧?你還健身......”
“還行。”丁和煦看出了她的用意,“你吃不完的可以給我。”
“我確實吃不完,這碗飯太多了,我勻一半給你。”邢茵用沒用過的筷子勻了一半的米飯給他,自己只吃一點點。
邢茵飯量本來就不大,吃不了多少就飽了,巴巴地望著丁和煦吃。
吃完飯,洗完澡,準備睡前一起看一部電影。
邢茵問:“你喜歡什麼電影呀?不對,應該問,你有什麼是沒看過的,我們選一部都沒看過的來看吧?”
丁和煦只簡單地穿著家居服,坐在女孩兒身邊,聞著她身上清淡好聞的沐浴想香,低頭望向她的手機,一起挑選片子。
“這個你看過了嗎?”
“看過。”
“這個呢?”
“看過。”
“那這個?也看過?”
“嗯。”
邢茵絕望了,她更好奇的是,“這些電影你都是在影院看的,還是等它下映後,在軟體看的?”
藝人一般都比較忙,沒時間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公眾人物不太方便去這麼人多的場合看電影,所以,邢茵看電影的機會少之又少。
丁和煦說:“電影院。”
邢茵:“......”
小姑娘驚呆了,“電影院?”
“嗯。”
“沒理由呀,你國民度那麼高,名氣一點也不小,是怎麼做到去電影院看了那麼多電影還不被拍到的?而且......你有那麼多時間嗎?我還以為你經常宅在房間裡寫歌不出來呢。”
“宅在房間怎麼寫歌?”男人糾正她的思維,“想輸出好的東西,就要學會大量的輸入,不管是旅遊,還是看書看電影,都是輸入的一種形式。”
兩人最後找了個幾年前的經典電影來重溫,大概是劇情爛熟於心,一連幾天沒怎麼好好休息過的邢茵不知不覺靠在沙發睡著了。
丁和煦將攝像機遮住,關掉,順手將電影投影也關了。
狹窄的客廳裡只剩少女從鼻息裡發出的淺淺呼吸聲,丁和煦盯著她看了兩眼,無奈地打橫抱起她,將她挪進了房中,掖好被角。
她睡覺的姿勢很乖,手乖乖地放在肚子上一動不動,眉毛舒展,嘴角噙著清甜的笑,就像個單純天真的小女孩兒。
丁和煦忽然就想起前段時間她們拍第一期節目的時候,路透滿天飛,大家都知道她和他要組CP拍戀愛綜藝後,不少邢茵的粉絲跑來他的微博私信了一堆關於她們邢茵寶貝的事兒——
【聽說煦哥要和我們小茵拍戀愛綜藝了,雖然只有一週,但是聽說要在同一屋簷下相處七天呢,小茵不會做飯,膽子比較小,沒有人引導她很難在節目裡聊開,如果她不說話,那一定不是因為她高冷,她是嘴笨,不知道該說什麼。煦哥無論是資歷還是人氣都比我們寶貝高很多,到時候節目播出,畢竟會招來許多CP粉以及開罵小茵的唯粉,還是希望別讓她獨自承受這一切,錄完一個節目,怎麼也算是朋友了吧,可以多關心關心她,謝謝謝謝,感激不盡。[/雙手合一]】
*
翌日,邢茵睡到了早上十點才從臥室醒來,節目要求是要八點醒的,邢茵本來也想調鬧鐘,但是昨晚是不小心睡著,她忘了調,丁和煦早上也沒有叫醒她。
邢茵穿著睡衣走出去,看見他站在廚房的流理臺邊上似乎在做早餐,“你在幹嘛啊?”
男人轉身,看見她剛睡醒呆呆萌萌的樣子,愣了愣:“做早餐啊,你先去洗漱。”
邢茵聽話地進廚房刷牙洗臉,再出來時,丁和煦已經做好了早餐擺在餐桌上,等著她來吃。
邢茵走過去坐下,看見有兩杯牛奶,兩塊麵包和兩個煎得亂糟糟的雞蛋,“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七點吧。”
“這麼早?”少女有點兒不敢相信。
“跑了會兒步,然後洗澡,玩了下吉他,做早餐,你就起來了。”
看看!看看人家一早上都幹了多少件事兒了,只有你一個人在睡覺!
邢茵吐了吐舌頭,“你怎麼也不叫叫我啊?”
丁和煦:“你幾天沒休息過了?”
邢茵:“我有休息。”
丁和煦:“嗯,每天有睡夠5個小時嗎?”
邢茵不說話了。
肯定沒有啊,她最近通告太多了,組合發新專輯了,不停上綜藝宣傳打歌,還有自己的一些品牌活動要參加,每天睡覺的時間能超過3個小時都已經很知足了,跟更別說5個小時了。
邢茵:“你又不是不知道,藝人都是這樣的。”
“正是因為知道......”丁和煦溫和地道,“所以,才心疼你,讓你多休息了一會兒。”
邢茵靜靜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句是真心話還是為了節目效果而說的,無論如何,從他嘴裡說出來,只說給她一個人聽,就感覺特別滿足,心頭一暖,點著頭問:“我們今天去哪兒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男人故作神秘,一路堅決不開口地開車將邢茵載到了遊樂場門口,邢茵攥著票,與他一同進去,盯著裡面恐怖至極但又刺激好玩的遊樂設施,揉了揉耳朵,笑著問他:“你敢玩過山車嗎?”
“你說呢?”
“我不知道呀。”邢茵摸了摸鼻尖,“我認識的男生,貌似挺多都很怕這種遊樂設施的,都不敢玩。”
“我也不知道我敢不敢,要不要去試試?”
“你怎麼會不知道?”邢茵懵了,想到某種可能,“你不會沒玩過吧?那你幹嘛把我帶這裡來。”
“小姑娘不是一般都喜歡這種地方?”
“是這樣沒錯。”邢茵點頭,“你好好想想,你要是怕的話,你可以說出來,我們不去玩那個,玩點別的不可怕的設施,比如旋轉木馬啊。”
丁和煦無奈地勾唇,緩緩語速,淡淡懶懶的音色,敲在耳膜上,悅耳動人,“是你怕吧?”
“我才不怕。”
為了證明給他看,邢茵直接扯了他過去,因為高興,連握住他的手握了一路都沒有發現。
兩人上了過山車,繫好安全帶,準備開始前,丁和煦伸出一隻手掌,用下巴輕點示意了一下。
邢茵:“嗯?怎麼了?”
丁和煦:“......”
邢茵:“你幹嘛?”
丁和煦:“沒什麼,就是想問你......”
“......”
“......要不要牽著我的手。”
邢茵呼吸一滯,呆愣地看著他,小心臟突然撲通快跳起來,一邊紅著耳根“嗯”了一聲,一邊握上他的手,在心裡默默地腹誹了句:他一定是故意的。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app愛閱小說閱讀最新章節。
本來過山車對於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現在被他弄得心跳絮亂,劇烈地跳動著,怎麼都控制不住,腳也開始發軟起來。
在她還沒做完思想鬥爭時,過山車成功開啟,上到最高點,急速下降,邢茵感覺心跳都要跳出來了,發自內心地開始害怕,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尖叫,閉上眼......
奇怪!!奇怪!!
她原本玩過山車是不會害怕的,怎麼這一次就翻車了呢,還尖叫了!!??
男人握住她的手,滿滿的安定感透過手心的溫度傳達到她的身上,但效果甚微,過山車結束後,她還有些驚甫未定,小口小口喘著氣,丟臉極了。
丁和煦牽著她的手走下平臺,像個長輩一樣勸慰:“不是你說的,害怕不要逞強嗎?”
邢茵:“......不是,我沒有。你聽我解釋......”
丁和煦盯著她笑:“你要解釋什麼?”
邢茵盡力挽回顏面:“我從小到大,玩過山車都是不怕的,沒有一次怕過。”
“嗯。”丁和煦點頭,“勉強相信你。那你解釋一下,這一次為什麼這麼害怕......”
“我可以解釋!!”邢茵篤定地說。
“你說。”
“是因為你......我......你......”
丁和煦:“嗯?”
邢茵懊惱地撓頭,這要怎麼解釋啊!?
她簡直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下,難不成要說:都怪你,要不是你讓我牽住你的手,我會害怕嗎!!??
算了算了。
少女低了低頭,自認倒黴,還帶著些許的失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一次失常了。”
男人搗了搗她腦袋,不知道從哪兒給了她一顆糖,“好了,我們不玩那些了。”
之後,丁和煦一直帶她去寫一些不怎麼劇烈的遊樂設施,一天下來,兩人之間的熟悉感更甚,漸漸感覺有點不一樣了。
至於哪裡不一樣,邢茵不怎麼能說上來,心口像揣了頭砰砰亂跳的小鹿,一下一下的,讓她有些發狂,心底彷彿又個聲音在告訴她——
“你栽了。”
她確實是栽了,短短的幾天虛擬同居戀愛,讓她體驗了一把與自己的愛慕欣賞的人戀愛的滋味,但時間過得真快,七天一眨眼就過去。
節目拍攝結束,這一次一分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上一面,或許是年末的跨年舞臺吧,但是還有三個月,好遙遠啊。
邢茵彎腰跟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道謝,給他們買了水,還私心地給丁和煦準備了一個禮物送給他,是一個領帶,她精心挑選了好久的。
“前輩,雖然這節目錄制時間不長,但是我還是特別感謝前輩在第一期的時候能夠選擇我,和前輩一起拍攝的時候真的特別開心,還能被你照顧,一個節目下來,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不要客氣,儘管提呀。”
男人不客氣地收下禮物,低笑了聲:“只是朋友嗎?”
邢茵:“啊?你說什麼?”
丁和煦:“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我也不是白照顧的。”
邢茵:???
邢茵不懂丁和煦是什麼意思,但也沒過多深究,以後估計是有事要她幫忙吧,她自然是樂意去幫的,哪怕在他的新專輯MV裡當個路人也可以,只要能見面就行。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們下一次見面,竟然可以這麼快?
昏暗潮溼的礦道中,陸葉揹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濛濛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機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佔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佔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捲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佔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麼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佔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鍊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並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麼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麼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裡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麼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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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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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穫不錯,將礦簍裡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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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血丹是一種很低階的丹藥,並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階,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願意拿出氣血丹,也並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階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揹負在身後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裡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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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藉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後方俯衝而下,猶如一隻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後方,藉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樑,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衝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髮,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佔之後,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網站內容更新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我有沒有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隻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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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麼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願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黴,不但每日辛苦開採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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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透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於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註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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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衝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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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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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鬆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後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後,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藉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後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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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後,楊管事對於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並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鬥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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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內容更新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下載愛閱app,閱讀體驗更加。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楊管事已經露出驚喜的神色,似乎在這裡碰到陸葉是什麼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陸葉的肩膀: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