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日子裡,最初,又或是後面得救,輾轉進部隊,鍾鈺接受過的訓練從來都是如何隱藏蹤跡。
作為團隊裡最優異的狙擊手,能夠在毒蟲肆竄的雨林裡匍匐一天一夜,可以說,鍾鈺不願意,沒人能夠發現他。
習慣躲藏起來,做可有可無的空氣、死屍,如今要故意發出聲音提醒對方自己的存在,鍾鈺有點不習慣,儘管在他眼裡,討好接近紀婉卿跟任務沒什麼區別,都是必須完成的。
既然跟任務一樣,我為什麼會不習慣?
鍾鈺繞不過這個彎,他把鑰匙插進鎖孔沒有擰,神志放空,直到對面的門開啟。
“阿鈺,你回來了啊?”
女人從門縫探出腦袋歪著,笑意盈盈。
發散的神志在瞬間收束,所有清晰的模糊的記憶如潮水褪去,光輝從地平線另一頭升起,映亮他貧瘠到乾枯的世界。
阿鈺,除了家人,再沒有誰如此叫過他。
男人沉默了會,跟著歪過腦袋,僵硬的手隨之動作,公寓門開啟。
裡頭的兔子聽到動靜,探出頭,見主人歪著,配合地一齊歪。
紀婉卿眨了眨眼,她看看鐘鈺,看看兔子,壞心眼咕嚕咕嚕,嘗試擺正腦袋。
果不其然,那倆大傢伙也跟著擺正了。
她又往左邊歪歪。
鍾鈺和兔子接著往左邊歪歪。
她又往右邊歪歪。
鍾鈺和兔子正要跟著歪,同樓層還有戶人家出門扔垃圾瞧見了,笑出聲。
來自第叄方的動靜打斷了別開生面的“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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