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由於昨天的一場暴雨,操場變得坑坑窪窪泥濘不堪,導員讓全體軍訓學生在基地內自由活動半天。
周謹言一大早就過來找蘇星,說一起去食堂吃早飯,賀遲半睡半醒間聽見動靜,利索地翻身下床,說要一起去。
三個人在路上又碰到了李浪綠毛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在食堂佔了個大桌。
周謹言坐在角落瑟瑟發抖,這些人長得都好像流氓喔。
“昨天那姑娘就是司歌?”李浪叼著包子問。
蘇星慢條斯理地剝一個水煮蛋,說:“不知道。”
“我操?!”綠毛表示震驚,“所以學霸你壓根就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是誰?”
“認識,不知道。”
蘇星剝完一個蛋,言簡意賅地回答了兩個問題。
“阿星他懶得記別人名字。”周謹言吸了一口豆漿,弱弱地說。
“學霸,那你記得我們是誰嗎?”
李浪指著自己鼻尖,表情就好像在問一個智障“一加一等於幾”。
“紅毛。”蘇星說。
李浪撓撓頭,他前段時間去挑染了幾撮紅頭髮,雖然學霸沒說對名字,但好歹說了個主要特徵。
“我呢我呢!”綠毛舉手。
蘇星掀了掀眼皮,說:“綠毛。”
“對了對了!”綠毛興奮地敲筷子。
周謹言:“……”
三十六中的人看起來智商不太高的樣子?
“那我呢?”賀遲敲了敲桌子,好整以暇地問。
蘇星看也不看他,用不鏽鋼勺子從中間切開那顆雞蛋,說:“開摩托的傻|逼。”
李浪和綠毛對視一眼,憋笑憋得很辛苦。
賀遲還挺得意,其他人都是兩個字,就他是六個字。
小狀元對他還挺上心。
“阿星永遠是第一名,她只能拿第二名。”
吃完飯,綠毛提議在基地裡四處走走,一頓早飯的時間,周謹言也放鬆了一些,綠毛藍毛的,看久了也挺順眼。
畢竟都是年紀相仿的一群半大小子,聊幾句就熟絡了。
他邊走邊說:“有好幾次她放學都來找阿星,比如她覺得自己某道數學題的解法比阿星的更簡單啊,後來學校裡就有點流言蜚語了。”
“那王天龍怎麼回事?”綠毛問。
周謹言接著說:“他就是混子唄,看上了司歌,可是司歌又看不上他。他也不知道哪裡聽來的謠言,說司歌是因為阿星才不喜歡他的。”
李浪:“這傻|逼,真能自作多情。”
“不過有一次,阿星把司歌弄哭了兩次……”周謹言瞄了一眼蘇星,小心地說,“好多人都看見了,都說阿星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小狀元,談談唄,”賀遲輕輕撞了一下蘇星的肩膀,“怎麼把人家小姑娘弄哭的啊?”
蘇星兩手插在兜裡,目不斜視:“她說物理競賽一定要拿第一名。”
“你怎麼回答的?”賀遲接著問。
蘇星清了清嗓子,沒說話。
周謹言說:“阿星冷酷地說,有我在,不可能的。”
賀遲、李浪、綠毛:“……噗--哈哈哈哈哈哈!”
“你對人小姑娘說話就不能委婉點啊?”賀遲邊笑邊說。
蘇星被他們笑得有點兒尷尬,但還是強裝鎮定:“實話實說。”
“那第二次呢?”李浪問。
“第二次是因為,”周謹言也沒忍住笑出聲,“那次物理競賽阿星讓了她一道大題,讓她拿了第一名,本來以為司歌不會再來煩他了,沒想到司歌跑來說阿星看不起她、不尊重她,所以又哭了。”
綠毛笑得直不起腰:“我日了天爺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學霸都這麼玩的嗎?”
蘇星自顧自往前走,假裝自己是個聾啞人,聽不到後面那群人的嘲笑聲。
賀遲三兩步追上來,和他並排著,尖尖的小虎牙抵在下唇上。
蘇星瞥了他一眼,惡狠狠地威脅:“再笑試試看?”
賀遲趕緊用手捂住嘴,彎著眼睛,很沒誠意地保證說:“不笑了,真不笑了!”
一行人說笑打鬧,李浪已經勾著周謹言的脖子和他稱兄道弟了,這會兒正問他平時喜歡幹嘛,哥哥有空帶你去玩,周謹言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就喜歡看小說……阿星!”
一個拳頭大小的沙袋“咻--”地朝蘇星的頭上飛過來,蘇星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賀遲單手把蘇星一拽,拉到自己身後護著,另一隻手“啪”地扣住了飛馳而來的沙袋。
“可惜可惜。”王天龍邁著步子走過來,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退步了,這點距離都沒中。”
“你他媽故意的是不是?!”綠毛火冒三丈。
王天龍聳了聳肩,一臉輕佻:“老子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周謹言怒火攻心,想要上去和他理論,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人揪著領子扯了回來。
“這事兒我們管,你別瞎出頭。”李浪把他翻了個面兒,背朝王天龍。
賀遲單手插兜,面無表情,把沙袋放在另一隻手上掂了掂,接著重重一擲,沙袋準確無誤地砸在了王天龍的下巴上。
王天龍吃痛,捂著下巴。
賀遲笑笑:“退步了,這點距離都沒砸中腦袋。”
“你!”王天龍眼神陰狠,伸手指著賀遲,“老子和蘇星的事,你瞎幾把摻和什麼?!”
賀遲站在蘇星面前,把他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他剛想說話,蘇星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走。”
作者有話說:
二更,快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