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山拿著檔案出去，陳樂道輕輕擺了擺頭，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一手胡蘿蔔一手大棒，不愧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至高法則。

獎金可以讓這些人對工作充滿幹勁，他的警告也能讓這些傢伙心裡有桿秤，知道哪些事不能幹。處理了那批人，現在留下的人心裡都很清楚——他們這位巡長絕對是說到做到，不會玩花的。

起身衝了杯咖啡端在手裡，踱步到窗前站定。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飄上細朦朦的雨絲，不過回來時天上便霧濛濛的，這細雨絲倒是來得不奇怪。

看著雨絲下的街道，他思緒也在雨中展開。輕輕吹了吹杯中冒出的熱氣，微抿了一口。

他思考著剛才讓方山派人去調查的事情，這事就如方山所言，他想靠一己之力去禁絕是不可能的。如今最應該去做的也不是這事，這事等四九年解放後，自然會被狠狠地清理。

這些煙館背後的人物，只怕在上海灘這方地界都是能說上話的人，他得考慮好該怎麼跟這些人相處。他現在在警務處算是站穩了腳跟，夜未央也算是成了點氣候，他得規劃規劃下一步該怎麼走了。

“法租界還會在上海存在很長一段時間，目前看來，法布林總監的位置穩如泰山，只要他在，我在法租界就是無人可動的。”

法布林作為警務總監，掌握著巡捕房這份武裝力量，在租界的地位很高。不管是誰，在法租界這地界上都得給法布林三分面子。有法布林這個靠山罩著，他在後面儘可以狐假虎威，張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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