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聞聲轉過頭來，太久沒閉的雙眼有些發昏，於是邊晃動腦袋醒神邊迴應：“爺爺怎麼也沒睡？”

老爺子慢步到她對面坐下，看著她眼底的淡淡黑青抿了下唇直白問道：“你是為了傅佳宜的事睡不著？是覺得太黑暗了不公平，還是覺得人和人之間已經不存在信任了？”

這孩子以前一心搞研究，她的世間太過純粹，黑是黑白就是白，錯要罰對要獎。這突然一下灰色地帶，明明沒錯的人卻要退步，難免的孩子有些想不通了。

七夜愣了下，她剛還真沒想老爺子問的這些問題，而是。。。

權衡了片刻組織了下語言，“爺爺，我不是在想傅姨這事，是在想從頭到尾的整件事。”

老爺子聞言便笑了，喝了口牛奶道：“覺得很可怕，還是覺得不可理喻？可掌權者要面對的往往就是這類的事，而不是你所經常面對的那些帶小數點的直白的資料。”

這件事，是一層扣一層，最終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面。

從他們夫妻倆去參加聯邦會議起，甚至是更早，就已經有一根線把至今為止的一切竄連了起來，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著。

原先不明白，覺得每件事都是分開著，還沒什麼感覺，只感覺一個字……亂。可現在想明白了，理清了裡面的那根線，七夜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背脊樑都在冒著寒氣。

這就是權謀嗎，一張網鋪到這麼大？而人命，竟然不過僅僅只是個工具，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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